等懷裏女人睡著以後，沈柏南才輕手輕腳的下床。
離開主臥，到書房。
落地窗外，萬籟俱寂，整個城市都陷在黑暗裏，可男人的目光卻比黑暗還要深沉陰鬱。
他拿出手機，貼在耳邊，幾秒以後對麵的女人接了電話，沈柏南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啞聲道：
“我已經訂了回F國的機票，淩晨六點的。”
沈柏南巴不得唐婉菲走，聲音依舊陰鷙，“算你識趣。”
電話對麵的女人輕笑了聲，透露出了濃濃的苦澀，“我聽到你對我最好的誇獎，也就是識趣而已。”
他不想給她過多的慷慨，即便唐婉菲就要離開。
裝作沒有聽到這句話，沈柏南冷聲道：
“以後就不要回來了。”
“好。”女人哽咽著，可是卻回答的幹脆利索。
就在沈柏南要掛電話的時候，唐婉菲卻又啞聲開口道：
“我還有些疑問，希望你能看在我離開的份上告訴我。”
“你說。”
“琛琛是誰的孩子，你對那個女人有過感覺嗎？”
“……”
——
次日，晨光熹微。
陳初俏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惺忪的睜開眼睛朝床頭櫃上麵看去，是沈柏南的電話在響。
身邊的男人還在睡，她拿起手機的同時想要輕輕推他，可是在看到是沈念琛打來的電話的時候，便沒再打擾沈柏南。
陳初俏接了起來，“琛琛？”
“俏俏姐姐？我爸爸呢？”
“他還在睡。”陳初俏垂眸看著男人的睡顏，少了平日的疏離冷漠，卻清俊迷人，她唇邊忍不住泛起笑。
“啊，那姐姐你能不能幫我把我的美術課本送過來呀？我忘記帶了。”
“好呀。”
她悄然離去，沒有驚醒熟睡的男人。
——
沈念琛正在上學的路上。
在掛了電話以後，便看到自己身邊的爺爺臉色很難看。
他小臉皺了皺，“爺爺你為什麼不喜歡俏俏姐姐啊？”
沈老爺子緩了緩臉色，否認，“沒有不喜歡。”
“騙人！”
“我隻是不喜歡你爸爸和她在一起。”他的目光看向車窗外，裏麵帶著複雜與沉鬱。
沈念琛歪著小腦袋，又疑惑的問：
“為什麼？我爸爸和俏俏姐姐在一起挺好的啊。”
“你還太小，不懂。”老爺子收回目光，歎了口氣。
可是沈念琛卻不樂意了，哼唧道：
“兩情相悅有什麼不好的，你們大人的世界就是麻煩！”
看著自己孫子一臉嫌棄的模樣，老爺子忍俊不禁，笑過以後，心底沉重。
一路上，爺孫兩人沒再說什麼話，沒過多久便到了幼兒園。
沈念琛收拾好自己的小書包正打算下車的時候，卻咦了一聲。
“怎麼了？”老爺子輕聲問。
“我媽媽怎麼又來了？”沈念琛盯著外麵那站在幼兒園門口穿著藏藍色羊絨衣的女人。
聞言，老爺子怔了下，隨後蒼白的眸子便也順著沈念琛的視線看去，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陌生的女人，“你媽媽？”
“嗯，不過爸爸要和她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