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什麼事?”
“你就隻是我的同桌而已,你管得太多了。”
說完,她就別開了眼去,不願看他。
江河微微直起身子,那雙眸,有戾氣在一點點的散發出來。
“看樣子,大家孤立你是有原因的,不是我姐的錯。”
“隨便吧——”溪水道,“我又不在乎這些!”
“對了,這東西還給你!”
她將手腕上的紅繩扔在他身上。
江河沒有撿,紅繩從他的身上慢慢落下來,溪水轉身要走,反被他扯住胳膊按在牆上——
雙唇相貼的那一刻,兩個人同時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是江河主動的。
但是……
他猛地直起身子,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緋紅的嘴唇。
溪水抿抿嘴角,什麼都沒說,緊接著撿起地上的紅繩,轉身便跑了。
當時沒成想——
她這一跑,就是好多好多年。
—
江河第二天回學校,才知道,原來溪水已經轉學了。
大張旗鼓的來,又悄無聲息的走。
說的就是溪水。
他的旁邊空蕩蕩的,她轉學了,書卻沒有帶走。
閑下來的時候,江河喜歡單手托著腮,盯著這堆書出神,思緒總能想起那個吻。
那是他的初吻。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溪水的初吻。
不過,看她那麼放浪形骸的樣子,恐怕不是吧。
從那天以後,江河便再也沒見過溪水。
也是從那天以後,他的性子變得比之前更冷了。
有一天,江澄澄忽然問江河,“你最近鬱鬱寡歡的,該不會是喜歡溪水吧?”
喜歡。
哦,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猝不及防,憂思難忘。
她已經消失了一個月,但是無論她在哪,都在他的心裏。
江河轉了一下筆,淡淡道,“不喜歡。”
江澄澄是個不會猜測,隻相信別人嘴上說什麼的人,聞言忍不住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那樣的女孩兒,也不值得你喜歡的。”
江河什麼話都沒再說。
又過了幾天,他去街頭打球,路過櫥窗,發現一個身影特別像是溪水。
奈何追過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他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那抹掩藏至深的憂傷。
她是痛苦的,但是,她什麼都憋在心裏,不讓任何人知道。
回到家,江河聽見江紹琛同洛崢在說話。
江紹琛說盛家出了一點情況,已經破產了。
洛崢在一旁不解,“溪水就是盛家的孩子吧?”
溪水。
聽到這個名字,江河下意識頓步。
下一秒,便聽到江紹琛嗯了一聲。
“具體的情況我並不清楚,盛家的水原本就很深,連帶著孩子也受到牽連。”
“哎江三兒——”
洛崢注意到了一旁的江河。
便扯著嗓子叫了他一聲。
“你不是和溪水是同學嗎?溪水現在怎麼樣了?”
“……”江河什麼話都沒說,上樓去了。
來不得相見得恰逢其時。
自她別後,春深失歸鳥,故園無此聲。
他生命中出現的一縷微光,變成了黑暗,讓他的心髒體會到了一種被輕輕劃開的疼痛。
不過,他還是相信——
終有一天,在遠方的人,會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