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光!

那個該死的賀年光,以後兄dei沒得做了!

瀲灩的水眸緩緩睜開。

他的身形在她如水般的眸子浮現個徹底。

“我是誰?”程清彥一字一句。

“你是……”

水潤潤的嘴唇緩緩吐出三個字來,“程清彥……”

剛剛還滿是怒氣的男人突然眉頭舒展。

“第一次有點痛,忍著點。”

……

日上三竿。

宋離動了動身子。

好痛。

前所未有的痛。

骨頭都酥了……

她這是在哪?

想起身,腰間橫放著一條結實的手臂將她圈住。

透過微弱的光線,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一張英俊逼人的臉,半張臉壓在枕頭下方,另外半張臉暴露在空氣中,呼吸均勻,視線往下,精致的鎖骨和結實的胸膛也跟著暴露在空氣中。

宋離倒抽了口冷氣。

被子下的自己身著寸縷,渾身的酸痛昭示著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她和程清彥睡了?!

睡得正香的程清彥是直接被一巴掌給扇醒的。

對上宋離氣勢洶洶的一張臉,瞌睡蟲一下子全跑走了,臉火辣辣地抽疼著。

“大早上的你發什麼神經?!”

其實已經不早了,現在已經是晌午了。

宋離盯著那一塊塊的腹肌,氣不打一處來,“你跟我到底怎麼回事?”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自己被下、藥了你知不知道?”

下、藥?

宋離有點印象來著,自己在接待廳同錢邦喝茶,喝著喝著自己就沒意識了。

“饒是我被人下藥,為什麼你不把我送醫院去?”

程清彥抿了抿唇,想了想,原本是想說怕送到醫院過了時間,留下後遺症什麼的。

可是下一秒在對上宋離想要殺人的臉,那種極度厭惡的神情,叫程清彥氣不打一處來。

瞧瞧,她這是什麼表情?什麼態度?

原本到了口的話轉而就變成了,“嗬,被我睡你就偷著樂吧,要不是你主動纏著我逼著我要你,你以為我程清彥稀罕碰你這具平淡無奇的身子??”

丫那巴掌是真特麼疼!

這丫頭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竟然還敢甩他一巴掌!

“砰——”

像是冷不丁被人在後心直接開了一槍。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世間最能傷她的便是他的無情,他的嘲諷和他的不屑。

程清彥眼看著宋離眼中的情緒從憤怒,愕然,漸漸變成憂傷,隨而又成了一灘無波無瀾的死水,什麼情緒都沒有。

他不由心頭一慟,喉結滾動了兩下,最後什麼話都沒說,眼睜睜看著她甩上門離開了房間。

周遭是偌大的安靜,某人煩躁地撓了撓有些淩亂的黑發。

地板上還躺著她淺藍色的襪子。

該死的,她竟然連襪子都沒穿。

不過她穿不穿襪子關他屁事啊!

靠!

將兩隻淺藍色的襪子裝進口袋裏,緊跟著大踏步就衝出了房間。

剛剛下了電梯的宋離正準備走出去,手腕被人從身後一把扯過去。

對上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程清彥眼廓狠狠收縮了兩下。

她這是……哭了?

她可是宋離啊。

以前麵對全校那麼多人的諷刺挖苦都不留一滴眼淚的宋離!

程清彥覺得自己心髒鈍鈍的有些難受,宋離不耐煩拂開男人的手,“滾開!”

好樣子,還從來沒人敢對他程清彥說滾。

深吸了口氣。

“想鬧騰回去鬧個夠,異國他鄉別丟人現眼的!”

說著,不管不顧將人抱起,直接進了電梯,又不管不顧將人摔在昨晚那張纏綿的床上,脫了她的鞋子。

宋離剛想掙紮,卻見男人從口袋掏出兩隻短襪,有些粗魯地套在她腳上。

宋離怔愣住了。

程清彥……這是在給她穿襪子?

他臉上還浮動著五個清晰的巴掌印,是出自她的手。

襪子鞋子都穿好後,程清彥這才抬頭,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耐心下來,“宋小合,我們談談。”

“別用這個名字叫我,我是宋離,不是你口中的宋小合。”

宋離直接起了身,“我不想跟你談!”

這死丫頭,簡直要氣死他算了!

程清彥一拳頭砸在身旁的牆壁上。

想他也是千般尊貴之人,何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委曲求全,而且還是這麼一個不識抬舉的女人。

*

宋離倉皇逃回了瀝城。

躲在那個隻有她一個人的殼裏,蹲在牆角,任由冰冷的水衝刷著花灑下滿身痕跡的自己。

其實昨晚上支離破碎的記憶,她有些印象。

他記得他對她說:

“第一次有點痛,忍著點。”

也記得情到濃處,他咬著她的耳朵在她耳邊叫她宋小合。

還記得事後他抱著她去浴室清洗身體,還在她耳邊說一些沒羞沒躁的話。

男人在床上床下,果然就是兩幅麵孔。

要是換做平常,他怎麼可能這麼溫柔對自己。

不想了罷!

宋離兩隻手緊緊抱著腦袋,捂住耳朵。

她已經不想再聽到他的嘲諷,一個字都不想了!

——

宋離三天沒來上班。

程清彥忍不住想要來家撬鎖的時候,宋離就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