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鋪灑在臉上，癢癢的。
葉曉離眨了眨眼睛，盯著這張臉看，水光唇嘟囔著：“蕭彥南是誰？”
“對，蕭彥南是誰？”
引導的口氣。葉曉離那雙眉卻皺了起來，眼裏的迷糊感也越來越濃。
蕭彥南等著，一邊欣賞著她那犯糊塗的樣子。
白裏透紅的臉，濃密適中微微上揚的長眉，卷翹濃黑的睫毛，小巧的鼻子，還有那張正朝他嘟著的唇。
蕭彥南的耐性出奇的好，沒有打斷這個女人的凝視，靜靜的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才見她小臉上突然顯出了不耐煩的翻身，雙眼一眨，胳膊揮了過來，一隻手軟軟的打在他的胸口。
“蕭彥南就是蕭彥南。他還能是誰？你真逗。”
他逗！
“我要睡覺了。你好吵。”
葉曉離扶著水台轉身，晃蕩著腦袋，晃蕩著身體。
東倒西歪，像個不倒翁一樣。
蕭彥南忍著笑，也忍著心頭那點怒氣。一伸手，直接將那個不倒翁撈了過來。抱了起來。
“你說的對，蕭彥南就是蕭彥南。記住了。”
他低著頭，對著懷裏的女人強調。
即便她依然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對著他。
薄唇勾了勾，他抱著她走出了浴室。
放到床上，胸口那隻手還揪著他的襯衫。剛一動，他就聽見那雙已經閉上的唇裏又溢出了不高興的輕喃。
“別走。”
別走？
“你確定？”
蕭彥南扯了被子給葉曉離蓋上，身體卻將就著她的手，側在了她身側。
“嗚。”
語焉不詳的應了一聲，葉曉離懶懶的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又閉上了。
“別走。”
就重複這麼兩個字，蕭彥南唇角的弧度卻揚的更深了。
“想讓我陪你睡覺？”
“嗚……”
“為什麼？”
為什麼？這是個好問題。
葉曉離皺了皺眉，那沉的像泰山一樣的眼皮又抬了抬，一臉的怨念：“你好吵。”
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清醒一點了，嘟囔了一句後，她居然鬆了手，身體一骨碌翻到了另一側，軟軟賭氣：
“不理你了。”
“……”
蕭彥南忍不住笑出了聲，躺在那背影的身側，沒有起身。
……
禦景園。
“張媽，學長他每天都是這麼晚都不回來了嗎？”
剛做完瑜伽的赫連千雪擦了擦頭上的薄汗，問道。
已經十二點了。張媽也打算去休息了。因為赫連千雪還在客廳裏。她延遲了自己的時間，這幾天都是這樣。對方畢竟來者是客，而且身份尊貴，住在這裏，他們做下人也要好好招待。
赫連千雪說著話的時候，眼睛朝外麵看著。目光所能及之處，看不到任何車燈光。
“赫連小姐。”
張媽微微躬身，立在一旁：“您還是先去睡吧。四少有時候不回來的。他很忙的，有時候通宵工作也是正常的。您等他，不一定等的到。”
一個等字，把赫連千雪那張本就已經有些微微發紅的臉，更紅了。
“我沒有等他，我隻是覺得他太拚了。”
“那是當然。沒有付出，哪有今天的成就。就是赫連小姐您的家族，像四少這樣的人也是有的吧？”
赫連千雪：“……”
一個傭人的話，她竟然不知道怎麼接了。
看著微笑得體的張媽，赫連千雪臉上訕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