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前廳門口,楚江便看到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正對著自己微笑。他一愣:這可不是個熟客。
“楚少,近來可好?”男子見楚江笑著走過來,站起身伸出手去。
楚江伸出手與其握了握:“魏書記竟然在百忙之中光臨我這小店,沒有遠迎,還請恕罪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東北政壇具有巨大影響力的魏家長孫,魏城。數月前在江山館的聚會上,這魏城第一個說出同意楚江加入精英圈的話,當時讓楚江狠狠地記在了心上。
當然,至少到現在為止,楚江是不會將這樣的一個人當作推心置腹的朋友的,甚至,還不如服了自己“毒藥”的公孫浩值得信任。
要知道,魏城能夠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就當上一個縣的縣委書記,就算是他有天大的背景,也足夠證明此人的能力與心機都有著絕對的過人之處。
這樣一個略顯複雜的人,是需要時間去斷定他的心思的。
“咳,楚少這話就見外了。”魏城微微一笑,緊了緊身上與他樣貌一樣貌不驚人的黑色風衣:“我不過是來參加一個會議,閑下來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運氣不好,這裏太忙,沒看到江山美人,正鬱悶著呢,沒想到看到楚少了,這可是給了我意外的驚喜啊!”
嗬嗬,短短幾句話,將江山館、千月與自己都抬高了上去,此人還真不愧是政客。
楚江心裏想著,嘴上說道:“嗬嗬,魏書記不怪罪就好。喝幾杯如何?”
魏城急忙擺手:“不了不了,你也知道我們,酒場太多,多數都是違心的,好不容易能有機會不喝酒,不如放鬆聊聊天,喝喝茶了!”
楚江不禁開始欽佩此人的語言藝術了:這人幾乎每句話裏都有一層別的意思。他說酒場多數都是違心的,也就是說,他不喜歡喝酒,隻有在違心無奈的情況下才會喝酒。這意思很清楚,你楚江是我交心的朋友,不用違心說假話,所以,喝喝茶水聊聊天就好了!
不知不覺,此人不僅順利的拒絕了楚江喝酒的提議,還把關係拉近了,又讓聽者覺得心裏痛快。這人,嗬嗬……
“也好,我們江山館的茶,也不一般。”楚江笑著給魏城斟滿茶水:“魏書記在江北停留幾天?也沒告訴我,這是不給我招待你的機會啊!”
魏城笑笑:“楚少此言差矣。有些朋友,多日不見,數月杳無音訊,但是一見麵就會覺得那麼熟悉那麼親近,這才是好朋友。你我此時在這裏飲茶聊天,不就是如此嗎!我明天一早就走,時間緊,能夠看看楚少聊聊天,就已經很知足了!楚少也忙,叨饒起來,倒顯得見外了!”
楚江覺得累了,真的累了。跟這樣的人說話,真是要多一個心眼兒,時刻注意他話裏的意思。當然,折騰了這一天,楚江不累才怪。
“好,那我就當為魏書記踐行了,明天一路順風。”楚江笑著用茶杯與魏城的茶杯碰了碰。
“別叫魏書記了,這裏有沒有外人。”魏城笑著說道:“我聽說前幾日,楚少去京城了?”
楚江點點頭:“是啊,去轉了一圈。”
“聽說,在京城也出手了。”魏城笑眯眯地看著楚江。
“沒錯。”楚江毫不隱瞞:“我這個人,隻要有人惹我,我就得加倍奉還,要不然,我心裏沒底。”
“哈哈!”魏城笑了兩聲:“楚少好男兒!我敬佩楚少這樣的人。”
“哪裏,人之常情罷了。也不能總叫人欺負不是!”楚江跟著笑道。
“不過,我還是提醒楚少一句。”魏城忽然向前湊了湊:“圈內的有些人,心機太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知道楚少以前是在部隊裏的,部隊的那一套,在圈子裏多數行不通。當然了,楚少現在做的已經是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了,隻是楚少也要想一想,有些人當敵人,那是天敵,沒辦法。可是有些人,就不必弄成敵人了,適當的時候,聊天,會比拳頭管用的多。”
楚江何嚐不明白魏城話中的道理,隻不過他更信奉一句話:“可是,真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偽君子。在看清每一個人之前,我都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不過待我看清之後,不管之前做過什麼,我們還都能成為朋友。”
魏城立刻想到了公孫浩。公孫浩是什麼人?這可是天之驕子,身上有一種桀驁不馴的痞氣,一開始,他與楚江那是勢不兩立。畢竟,楚江搶走了他的女人,可是數月之後,現在的公孫浩,卻是有一種唯楚江馬首是瞻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