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清風道長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眼睛一直盯著棺材裏麵的死人看。
“這屍身都發福了,趕忙把貓找來!”清風道長說著便對著門外吼道。
不一會兒,方偉便一手拿著鐵鍁,一手提溜著滿是泥土的死貓跑了進來。
“道長,貓來了,貓來了。”方偉跑到清風道長麵前,把那是死貓遞了過去。
清風道長隻是掃了一眼,說道:
“把它洗幹淨,用白布包起來,再給我送過來。”
方偉現在是嚇破了膽,清風道長說的話,哪裏敢不聽?二話不說,忙帶著死貓的跑進了屋子,不到十分鍾,便用一塊白布包著洗幹淨的死貓從屋子裏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清風道長從方偉手裏接過死貓之後,對著棺材裏的死人說道:
“老爺子,這人有人道,鬼也有鬼路,我知道你死的冤屈,但是人死萬事了,就應該安心的走,你兒子再怎麼不對,他不還是你兒子嗎?就不要為難了,就讓這貓,陪著你一起上路吧!”清風道長說著把那隻死貓輕輕地放進了棺材裏麵。
“十三!合棺!”
我忙上前,閉著眼和清風道長把棺材蓋合上,關於裏麵的那個死人,我可不敢看,之前在屋子裏的那張相片就把我嚇了個夠嗆,要是在看這死人,萬一他猛地一睜眼,能把我魂兒嚇飛到蒲家村去!
“換繩子,重新起棺!”合上棺材之後,清風道長看著眾人喊道。
這時有幾個人上前把早已準備好的繩子綁在了棺材上麵,繩子打結,繩扣套上抬棺木,八個抬棺材的漢子同時站好,就準備等口令,抬棺出殯。
“起棺出殯。”隨著之前那個老大爺的一聲喊話,八個漢子同時用力,直接把這口紅色的棺材抬了起來,晃晃悠悠地從院子裏抬了出去。
看熱鬧的眾人,見棺材抬了起來,不免都鬆了一口氣,棺材剛出大門,院子裏的大黃狗便不叫了,回到窩裏麵趴了下去,看樣子也把它累的夠嗆,我估計它要是會說話,此時肯定會罵一句:
“可他媽抬走了!”
抬棺的人,跟在舉旗和紙紮隊的後麵,慢慢地朝著墓地走去。
清風道長站在門口一直盯著出殯隊伍走出去許久,才對我說道:
“十三,沒事了,咱也該打道回府了……”
……
“快點兒跑!晚上還想睡墓地是不是?就你這體質還想當道士,還想抓鬼除妖?再快點!今天晚上不想吃飯了是不是?!跑快點!饅頭在招手,包子在呼喚!”清風道長騎著借來的自行車,回頭對正在跑步的我喊道。
我現在的看到清風道長那欠揍樣兒,就想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本來這路就挺遠,他還故意繞路,他自個兒倒好,騎個自行車,我這連著跑了四五裏地了,能不累嗎?
好不容易跟著清風道長,跑回了道觀,剛想回到屋子裏躺下休息休息,這腿都跑腫了一圈兒。
“先去喂雞,然後做飯燒水。”清風道長的話在我進屋之前,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我當時就想爆發,來鬧個革命,叫個地主,咱農奴翻身做次主人,但是轉念一想,鬧革命也得需要本錢啊,哥們兒咱現在啥也沒有,拿什麼鬧?
就算叫地主,咱也得有一副好牌不是?總不能拿著十七張單牌叫地主吧,省的翻牌一看,好嘛,又多三張單。
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俗話又說的好,男子漢大丈夫,能伸能屈,喂雞做飯去!
一直忙活到晚上,吃過晚飯,洗過澡,我才有空休息,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床上,我一邊揉這腫脹疼痛地雙腿,一邊把脖子上的玉佩給拿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安如霜出事之後,我沒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的就會莫名的想她,這種想是從骨子裏發出來的,帶著思念,也帶著憂慮……
我自個兒憂慮了許久,才把玉佩放回了脖子上。
看著除了一張床就是桌子的空檔房間,我有些懷念外麵的花花世界了。
這清風道長也太摳門了,不說給我配台電腦,最起碼給我整一台電視看也行啊,讓我也能時刻了解國家大事,人生百態,不至於和這個發展飛速的社會脫節。
得了,明天就去跟他提提要求,要不天天晚上一個人在這個屋子裏不得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