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道長此時換掉了以往寬大的道袍,而是穿上了西裝皮鞋,係上了領帶,頭發上也摸了發膠,手腕上還帶著一塊兒亮閃閃耀人眼的大金表,活脫脫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這道士出去驅鬼,不都是穿道袍的嗎?清風道長穿這一身出去,我怎麼看著不像是去驅鬼,而是像去參加婚宴。
一直站在門外的那個中年人看到清風道長出來之後,忙快步上前,迎了過來。
“道長,您可出來了,咱現在就走?”那個中年人說著就向清風道長伸出了手。
清風道長看了一眼,才慢吞吞地伸出了手,象征性地和他握了一下,語氣十分冷漠地說道:
“現在走。”
不對勁,這清風道長怎麼突然轉性了呢?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那中年人聽了清風道長的話,忙跑到寶馬車前,恭恭敬敬地打開了車後門,讓我和清風道長上車。
就在我和清風道長準備上車走人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前麵道觀這條路的盡頭有一輛驢車朝著這裏趕了過來,車子上還坐著倆人。
我見此,忙對車裏的清風道長說道:
“師父,那是不是來找你的?”
清風道長坐在車子裏往外一瞧,也看到了那輛驢車,便從轎車裏下來,看著那輛驢車對我說道:
“這條路隻通咱青竹觀,不是來找你師父的,還能來找誰?”
之前坐在車上的那個叫林森富態中年人,同時也到那正趕過來的驢車,便對清風道長問道:
“道長,那是?……”
清風道長看了林森一眼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
“你們在車裏等著就行。”
就在說話間,那輛驢車便來到來到近前,趕車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從他那黝黑的皮膚可以看出,是個莊稼人,經常下地幹活。
而驢車的後麵坐著一個老頭,看那年紀倒是和我爺爺差不多。
驢車停下之後,清風道長看著那兩個人輕聲說道:
“這兩個人身上帶著一股墓地的土腥氣兒,他們之前絕對挖了別人的墓。”他說話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對我說。
我聽了清風道長的話,也是一愣,眼前這兩個剛從驢車裏下來的人怎麼看都是一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怎麼會是挖人掘墓的賊人?
“師父,你說的這麼玄乎真的假的?我不信你的鼻子比狗的都靈。”我看著清風道長有些懷疑的問道。
清風道長聽了我話,並沒有在意,而是笑著說道:
“你以後要是有機會下墓地,那裏麵味道兒會讓你記住一輩子。”
我剛想開口問問清風道長墓地裏到底是啥味兒的時候,那兩個人便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其中那個老頭上下打量了清風道長幾眼之後,才指著青竹觀的大門問道:
“請、請問這青竹觀裏有沒有人?”
“裏麵沒人,我說老大爺,你來這青竹觀幹啥?是來送香火錢還是來送香火錢?”清風道長看著那老頭問道。
聽了清風道長這句話,我估計那老頭要是說來送香火錢的,他馬上屁顛地給人跑去開門泡茶。
這兩人要真是挖墳盜墓的賊人,肯定經常去道觀送點兒香火錢,求個平安。
老頭聽了清風道長的話,先是搖頭歎了口氣,然後看著他身後的那個莊稼漢子說道:
“唉!莊子你說……你說附近就這麼一個道觀,這裏麵沒人可怎麼辦?咱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那個趕車的莊稼漢子也是一臉愁容,語氣有些喪氣地說道:
“村長,咱現在肯定是來不及了,咱村附近就這麼一個道觀,要是往遠了找,天黑之前肯定趕不回村子哩!”
聽了那兩個人的談話,清風道長插了一句問道:
“你們來青竹觀有啥事?和我說說。”
“這幾天俺們村裏出了大事,村裏擴地,那片地中間有一個不知道啥年代的古墓,我們村裏一合計就想把古墓裏棺木連同屍骨一起給挖出來,挪個地方,給死人換個位置,誰知道這剛一挖,棺材還沒挖出來,村子裏就開始死人了,一到天黑就有人死,三天死了七個,個個都是自己活活把自己給咬死的,你說這嚇人不嚇人?老頭俺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有人自己能把自己給咬死,而且一死就是七個,這報警之後警察也查不出個頭緒,所以這不俺們才想請青竹觀裏的道長去我們村子裏給看看,要不再這麼下去,俺們村子裏還得死人!可不亂套哩!”
到現在,我這才明白了清風道長之前說確定的沒錯,他們還真挖過墓,不過卻不是什麼盜墓賊。
清風道長聽了那老頭的話之後,眉頭一挑,看著那老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