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吞咽一口水,深呼吸一下,臉頰不禁發燙起來,五年不曾有過這麼親密舉動的她,再次麵對這種事,她仍是忍不住羞怯起來。

“喔……該死!”他低咒,這女人怎麼可以永遠擺出這麼清純羞澀的模樣?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明明是個娼婦,卻要穿著清純的外衣!“快點!沒看見我很難受嗎?”

“唔……那我該怎麼做?”也罷,這個男人就是這樣,跟他在一起永遠別想著聊聊天這麼簡單!二十億就可以買到小澤的自由,她願意這麼做!

“這個你不是熟能生巧了,還來問我?!”他氣結!

該死,誰會知道像他這麼高傲的男人,竟然有五年沒有過女人了?說出去準會笑掉大牙!

想想真是窩囊,一世英名都毀在這女人的‘一眼萬年’之中!

今日,他要重振雄風,要重新做回昔日的那個黑爵閻!他告訴自己,為這麼一個女人,實在太不值得了!

“嗯?”她的磨蹭惹來他不悅地冷哼一聲,眉頭揚起,想起她有可能嫌棄他是個瘸子,便惱羞成怒,“別忘了,就算要伺候我這個瘸子,也是你自願的!”

咬咬牙,薔蘼緩緩站起身子,柔和的臉龐上是清逸的靈動,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美,讓他自持難耐,恨不得急切擁有這個美得如詩如畫的女人!

薔蘼隱忍著,握緊拳頭的手撐過黑色的柔滑被褥,溢彩的眸光始終不肯直視他的眼眸,她怕他看穿眼底的膽怯,怕他看穿她那眸底的刺痛與深情……

咬緊牙,她眸子裏升騰起薄薄的霧氣,但是忍下來了,心底有些失落的疼痛,為何每次他都當她妓一般玩弄?

他是沒心的禽-獸,她永遠記得這一點,然而,為何又總會懷著些許不切實際的奢望?

奢望他或許對自己有絲感情,奢望他對自己會有些憐憫?然而,她還是失落了,他依然沒有什麼改變,依然是那般霸道狂妄,殘忍自私!

那麼……自己的心還痛什麼呢?

咬緊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死死咬緊牙關,即便是疼痛也不準許哀叫半毫……

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薔蘼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屋內依然亮著那盞昏黃的小壁燈,窗簾拉得死緊,感覺到腰際一隻鐵臂將她緊緊攬住,均勻的呼吸聲從頭頂傳來,她這才看清楚自己正側躺在他懷裏。

思憶起沉睡之前的場景,臉蛋不禁緋紅,透過細膩的光暈,她揚起頭,輕柔地看著他熟睡的側臉。

他依然是這般英俊,因為熟睡的關係,臉部線條柔和下來,她不由得暗暗歎息,見慣了他凶狠的殘暴的表情,如若他醒著,也是這般柔和的神情,又會是怎樣的一張臉?

腦中回想起當年在巴黎遊塞納河的時候,他的英容笑貌仍舊深深刻進她的腦海中,然而,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就連笑容,他都是有目的的。

偷偷掰開他有力的臂膀,從他身旁爬起來,撿起地板上脫落的衣物,穿戴整齊之後,這才走進窗簾邊,輕輕拉開來——

原來,窗外的世界已是清朗的早晨!

半推開窗子,新鮮的空氣立刻撲鼻而來,她深呼吸一口氣,嘴角不禁飛揚起來,但願今天是個好天氣!

轉過頭,望了一眼床上沉睡的黑爵閻,她淺笑了一下,喜歡這一刻的寧靜,雖然也許隻能維持一瞬間。

薔蘼走進浴室,將毛巾重新洗幹淨,打了一盆熱水,端到他的床前,輕輕掀起他腿上的被褥,再次給他做起熱敷和複健。

很輕柔,也很細心,她恐怕是全世界最無微不至的‘看護’,不禁替病人做身體的護理,就連病人的性需求也一並滿足,她自嘲地想著。

大概做了半個鍾頭之後,她再將被褥將他的腿蓋起來,看了他一眼仍在沉睡之後,將水盆的水倒進洗手間之後,轉身將昨夜的餐盤收拾好,跟著輕輕拉開-房門,轉身走出了房間。

在她合上房門的那一刻,黑爵閻倏地睜開雙眼,雙手將自己艱難撐坐起來,拿起床頭的電話,撥下了號碼——

“阿海,備好車,通知梁助理,一小時後回黑氏開會。”

“是的,先生。”

薔蘼將餐盤端下樓,便遇到剛澆完花的黑嫂。

多年沒見,她頓了頓,心頭有些感觸。

黑嫂嚇了一跳!雖然聽說沈薔蘼沒死,但真正再次看見她,仍不免被嚇到!

“黑嫂,好久不見。”薔蘼沒有避開黑嫂陰損的眸光,反而清澈坦然,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溫柔地隨口問候。

“薔蘼小姐,你回來啦?”黑嫂癟癟嘴,胖臉上刻著這五年來歲月的痕跡。

薔蘼不自然地點點頭,沒有多說,自己不算是回來吧,因為她從不覺得自己屬於這裏,這是個心傷的地方,三個月後,她便會不帶半點留戀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