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做侯婷婷尷尬了,她看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臉色突然爆紅,低頭說了聲:"我還有工作,先走了。"便溜之大吉。
心中暗自感慨著風水輪流轉,許夢盈情不自禁"噗嗤"笑了一聲。
被許夢盈突如其來的笑驚到,林遠不明所以地看向她,道:"你笑什麼?"
許夢盈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過年嘛,心情好。"
但許夢盈又頓了一下,指了指林遠手背上的傷疤,又問道:"遠哥,你們訓練還這麼容易掛彩啊?"
林遠倒是沒在意自己手背上這道疤痕,他舉起手掌仔細看了看,那是被利器劃傷的口子,已經愈合,從指縫蔓延到手掌的最下麵。
於是林遠無所謂地說道:"好像是越野訓練時被什麼利器劃傷了。快好了,沒什麼大礙。"想是想起了什麼,他放下手,有些得意地說,"男人是不會和小男孩一樣就因為這點小傷而哭哭啼啼的。"
不知道為什麼,許夢盈總覺得林遠口中的"小男孩"是另有所指。她扭頭看了看還坐在桌邊和父母說笑的陽陽,忽然恍然大悟。
"遠哥,你是說陽陽嗎?"許夢盈冷不丁問道。
顯然,林遠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個陷阱。他認真地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那小兔崽子,學走路的時候摔一跤,男孩子磕磕碰碰算什麼,他不僅要哭上一天,還到處求安慰。"
許夢盈在心中暗自竊喜,但表麵上還是一臉風平浪靜的樣子,繼續問道:"小朋友哭哭啼啼不正常嗎?遠哥小時候肯定也哭過。"
"怎麼可能?"林遠警惕地反駁道,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許夢盈,"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哭哭啼啼的人嗎?"
雖然很想笑,可許夢盈還是盡力忍住了,她憋著笑說道:"嗯,不像。"
但許夢盈很快在心中默默補了一句:竟然吃小朋友的醋。
沒想到許夢盈不僅心裏想,嘴上也沒忍住嘟嚷了出來。
"什麼竟然吃小朋友?"林遠一臉茫然。
"啊?"許夢盈忽然意識到自己把心裏話講出來了,她下意識捂住嘴巴,耳根卻悄悄泛紅。"沒有,你聽錯了。"
"這世界上還有吃小朋友的人?"林遠嫌惡地皺起了眉,碎碎念著,"那真是禽獸不如。"
許夢盈慶幸著林遠沒有聽清,表麵上小雞啄米般點頭。
挨不過陽陽以及其父母的熱情,許夢盈隻好留下來吃年夜飯。
年夜飯隻有不到十個人,侯婷婷因為張如意的幫忙,如願地回了家。許夢盈覺得沒有人在背地裏盯著她,自在了不少。
陽陽父母是年紀最長的,喝了點酒便離開了,留下幾個年輕人,還有賴著不走要粘著許夢盈的陽陽。
小於喝了不少,沒過多久就站在凳子上開始唱軍歌。任由其他人怎麼都拉不動。
在大家自顧自地說說笑笑時,小於突然走到林遠身邊,他倆平日裏一向關係不錯,經常開開玩笑。
隻見小於一隻手搭在林遠肩膀上,另一隻手擋著嘴,裝作一副說悄悄話的樣子,可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大。
"老林,上次你跑來跑去買的鞋,我今兒看見了!"
原本還在觥籌交錯的幾人都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齊刷刷看向林遠。
"是那雙牌子鞋嗎?"有人起哄道。
"我也看見了那雙鞋呀,老林!"另一個人也用曖昧的語氣說話。
不知道是燈光太昏暗的原因,亦或是別的,林遠的臉也染上了一片緋紅。但他仍舊是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一旁還在和陽陽打鬧的許夢盈聽見他們的動靜,示意陽陽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