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宴之上,他看到了她的手燙傷,也看到她不想畫畫,可是他裝作沒有看到,隻等著她開口向他求救。
“有些痛苦是我必然要承受的,能躲就躲過去,躲不過去就硬著頭皮挨著,這就是我們這些小人物的處事準則。”
徐令儀剛剛因為他而聚集起來的稍微一點溫軟,也在這個時候消退了,隻能提醒自己,不要再為這樣若有若無的柔情心軟了,否則隻會像上一世一樣,下場淒慘。
這一世她就是冷硬的做自己該做的時候,即使在風雨中,也能一個人奔跑。
鍾灝不明白她的神情為什麼突然變冷,剛才雖然兩人吵吵鬧鬧,但是氣氛是熱的,現在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用冰冷的疏離把兩個人隔離開來。
剛才在宴會上,他沒有為她解圍,隻是等著她開口,哪怕她一個祈求的眼神,可是她什麼都沒有,隻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她明明可以對袁傑巧笑倩兮,對他卻隻能這麼疏離?他是有點生氣的,看到袁傑靠近她更加生氣,生袁傑的氣,也生她的氣,於是就沒有開口,任由她用受傷的手作畫。
他也不是將就別人的人,感覺到她的疏離,也不再追問什麼,直接起身,淡淡的說道:“那隨便吧。”然後就離開了。
徐令儀看著他氣哼哼的背影,微微歎了一口氣。
找了一個避風的假山處坐下來,等著雪雁來,自從上兩次落水之後弄的那麼狼狽,她已經形成習慣了,隻要出門,總是在馬車上多準備一套服飾。
在等待雪雁的時間裏,她仔細的盤算著怎麼處理這件事,徐子鶯居然對她起了殺心,這有些出乎徐令儀的意料。
縱然平時徐子鶯對她冷言冷語,欺辱和壓迫,徐令儀以為她隻是品性問題,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是如此狠毒之人,在徐府徐令儀隻是防著徐子安的狠毒之心,現在看來徐子鶯對她也已經起了殺心。
這樣的話,她就不能不出手了,之前明明已經警告過徐子鶯,她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雪雁終於回來,阮東陽也跟在她的身後,她先看到徐令儀全身濕漉漉的坐在假山陰影裏,驚叫了一聲:“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全身都濕了?”
阮東陽也是一驚,但馬上停住了腳步,背過身去,著急問道:“徐小姐,您不要緊吧?”
“我沒事,阮公子既然已經取了參湯,還是快快帶回家給您母親吧,我現在不方便,就不起身相送了。”
阮東陽取了參湯之後,沒有立即離開,就是打算再來跟徐令儀道一聲謝的:“多謝小姐的相助,滴水之恩,來日定當湧泉相報,告辭了。”
雪雁趕緊上前,自責不已:“小姐,都怪我去了這麼久,沒有照顧好您,讓您跌入湖中,我這就回馬車上幫您取衣服。”
徐令儀搖搖頭阻止了她:“這事不怪你,我是被徐子鶯推進湖中的,你先別忙著去取衣服,我還有重要的事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