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灝抱著懷中的女人,心疼自責憤怒不安等一係列複雜的心情交雜,連一旁跪著給徐令儀診脈的太醫都感受到了皇上那無處發泄的情緒。

“怎麼樣,皇後到底為何會暈倒!”

鍾灝沉著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一受攬著徐令儀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扯過床上的厚棉被,往她身上蓋。

她的身體好涼,像冰塊一樣,鍾灝甚至不敢把手靠近她的鼻尖,他害怕那裏甚至可能已經失去了氣息。

太醫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到最後已經可以用難看二字來形容了。

“皇上......娘娘她......”

太醫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鍾灝心下一沉,抱著徐令儀的手收緊,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倒是一旁的雲喬早已經急的不行了:“太醫,您倒是快些說啊!我家娘娘到底怎麼了?”

“娘娘這症狀是......感染了傷寒!”太醫心一豁,索性將後半句也說了出來——“這是會傳染會死人的重病啊!”

整個內殿鴉雀無聲,氣氛已經沉重到將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咳咳......咳......”

徐令儀虛弱地轉醒,喉嚨幹癢得十分厲害,一陣咳嗽下來幾乎去了她全身的氣力。

“儀兒,你醒了!”

徐令儀緩緩睜開雙眼,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才發現自己正靠在男人的身前,那胸膛火熱,卻絲毫不能將這熾熱的溫度傳到自己身上來。

“鍾灝......”

男人聽到懷中的妻子氣若遊絲的呼喊,眼眶瞬間變得赤紅,頭埋在她的脖頸發絲間:“我在,儀兒,我在這裏。”

徐令儀抬眼,發現周圍圍了一圈的人,卻看不清他們的臉龐,她努力地眨了眨眼,又睜大了些,腦子便又是一陣天昏地暗。

“儀兒!”鍾灝慌張地看向太醫:“快看看皇後!快!”

年過半百的太醫見見到君王如此狼狽的一麵,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陛下,娘娘患的傷寒一症,會使患者渾身無力,因體力不支而導致時常昏迷。”

“那有什麼辦法,快想想,不要讓儀兒如此難受!”

鍾灝心疼地抱著徐令儀,恨自己竟然束手無策隻能看著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這......啟稟陛下,患傷寒者平常的感受如置冰窖,通體發寒,這種寒氣是從骨血裏發散的,不論外界溫度如何,都對她無濟於事啊。”

“那就想辦法!庸醫!想不出解決的辦法,要你何用!”

“陛下......”太醫趴伏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想到關於傷寒一症常規卻極有可能讓自己掉腦袋的應對之法。

罷了!身為醫者幾十載,不求懸壺濟世,隻為少些人免受病痛的折磨,即使是入宮多年,這初心也斷不能更改。

皺紋橫布的麵上眼睛一閉,牙關一咬,便視死如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