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眸在跪在下麵的一幹人中來回巡視著一邊說道:“若是叫我發現了有吃裏扒外的,背著主子搞點子事情的,一律拉出去亂棍打死。在我們草原,這種奴才是要挖掉雙眼綁在外麵的石頭上喂禿鷲的!”
一番話說下來讓在場的所有人的後背都是冷津津的,於是他們的身子撫的更低了。
延繡宮之中一片風雨陰霾,連帶著外麵的夾竹桃也多了幾分陰翳。
徐子箏坐在紫檀木的小香案旁邊輕輕的撫摸著手腕上的檀香佛珠沉吟道:“你說,小魚還活著麼?”
站在一旁的宮女看見自己家主子連日以來憂思深重就連眉目之間都愁雲慘淡的有心想要寬慰她,於是凝聲說道:“小魚自來是膽大心細的,想來一定有自己的應對方法,再者說吉人自有天相,貴人也不必日日煩憂。”
徐子箏微微歎息了一聲低聲說:“到底是我害了她。”
“怎麼會是貴人?貴人素來都敦厚謹慎小心翼翼的。隻是貴人與皇後娘娘對延繡宮的隱忍才驕縱了安嬪。”
兩個人正說著話,卻忽然看到宮裏麵的一向是最穩重的小太監小跑著跑過來:“貴人!貴人不好了!皇後娘娘暈倒了!”
“撕拉——”
手上的檀木手串因為用力過大而被狠狠的拽斷了,一顆顆圓潤的珠子來回彈跳灑了一地。徐子箏站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內心裏麵的預感越來越重,澤種感覺很不好。就好像是山海之中風雨欲來。
“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太監來不及喘口氣,隻是跪倒在地上聲音也因為巨大的喘.息聲斷斷續續:“是,是皇後娘娘出行帶著小公主去了桃園,誰,誰知道那桃園的桃花樹下麵,居然,居然......”
“居然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讓貴人著急!”
一旁的宮女訓斥道。
“居然埋著死人!興許是被野貓野狗尋著了氣味,把那屍體給刨除來了半邊,皇後娘娘正在賞花忽然低頭看見了那死人的手指便受驚暈過去了!”
徐子箏的臉色一下變得刷白她轉過身來看著身邊的宮女,嘴唇微微顫抖著幾次相要張開嘴巴都忍了下去,但是最終還是彎下了腰手死死的撫著床榻嘔吐了起來。
那水魔石的地板上麵滿是汙漬。
鳳鸞宮內,太醫剛剛從內寢宮中走了出來就被鍾灝攔在了外麵,、他沉這臉色看著太醫神情滿是擔憂:“太醫,到底怎麼樣?”
老太醫提著箱子朝著鍾灝恭敬的行了禮:“皇後娘娘是驚嚇過度,因而引起了發熱。這幾日都要注意好屋子裏麵燃著的銀碳不要熄掉,還有要點著安神香陪著藥物才會更加其效果一些。”
鍾灝點點頭,他轉身看著大宮女:“你將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一遍。”
屋子裏麵燭火微微的跳動著,隨著大宮女說話,鍾灝的神情也逐漸的凝重了起來。“你是說這幾日徐貴人一直都在屋子裏麵躲病並不曾來請安是麼?”
大宮女點點頭:“是,至今日來稍稍坐坐就走了。隻是奴婢看徐貴人臉上是連日以來都不曾安寢的疲倦,故而由此猜疑。”
“知道了。”
鍾灝輕聲的說道:“這件事情先.....”
“啊——”
是徐令儀的尖叫聲劃破了一屋子的寧靜。兩人對視一眼,鍾灝趕忙往內勤之中走過去。
“啊——救命!救命啊!”
“令儀!令儀是我,你不要怕,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