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宸失笑,“你方才不也說來著,那你不也是太不負責任了嗎?”
宣蔚兒臉上有幾分猶豫躊躇,說道:“那……怎麼能一樣,我那是隨口開的玩笑,又怎麼似你這般認真的態度,你這樣若是老天爺聽到了那該怎麼辦!”她想著,突然間跪在地麵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頭往上昂著眯著眼眸,隻聽她一陣碎碎念著,“老天爺,我夫君鳳天宸隻是隨口一說,並非有心,望老天爺不要怪罪,也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夫君……”
鳳天宸見她這般虔誠的模樣,忍俊不禁地說道:“你這般小聲,老天爺也聽不到啊……”聲音裏還有幾分戲謔和玩味,好像毫不在乎老天爺到底聽不聽得見這般。
宣蔚兒眼眸猛的一睜,怒目看著鳳天宸,隨手抓起一旁的一個靠枕扔過去,“你再胡說八道!閉嘴別說話!老天爺聽不聽得見怎麼會是靠音量,自然是看人的誠心,我相信我有誠心的話,就算不開口,老天爺也是能聽得見我的思緒的!”
鳳天宸看著她,也是無奈一笑,不敢再開口。小丫頭難得這麼凶他啊,真是另外一副畫麵呢!不過無論是怎麼樣的她,他都覺得是那麼的動人。
宣蔚兒祈禱了一番,覺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來,見鳳天宸一直看著她,也是沒有不自在,大大方方的坐下,然後開始開門見山,“其實你早就知曉她要給你下藥吧……還在這裏裝。”
鳳天宸聽見她的話,也是猛的抬眸瞥了她一眼,過了幾息,不緊不慢的聲音才傳出:“夫人聰慧。”他這才想起方才宣蔚兒禱告時,是稱他為夫君的,那麼現在,他也是應該禮尚往來一番了。
宣蔚兒見他突然如此,也是有幾分不自在,有些別扭的動了動身子,似乎這樣子真的能緩解一下似的,才說道:“你沒覺得這其中也是王府內部出了問題嗎?粗洗婢女卻能夠前來送膳,既然王爺你也不是第一日知道的,那怎麼不派人整治一番。”她的言下之意十分簡單,就是在說鳳天宸如今王府安排的管理人員實在是太過疏漏,或許是日長懶散,已經忘了規矩,所以才要整治一番。
鳳天宸聽到她這般長篇大論,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狼毫,而後眸光深諳地看著宣蔚兒,反而看得宣蔚兒有幾分不自在。
宣蔚兒身子往後縮了縮,還是忍不住說道:“又怎麼了?怎麼又這樣子看著我……我隻不過是說了心中所想罷了,你若是覺得無礙,便繼續如此吧!”
鳳天宸見她突然賭氣的這番話,也是失笑,說道:“本王什麼時候說過覺得此般無礙。本王一早便覺得如此是不妥的。隻是這王府裏潛藏著敵人的人其實是不少的,各懷鬼胎的也是不少的,若是一下子清理起來,難免引得那些人對本王注意,恰巧也是懶,沒有那個心思,就沒有去理睬,反正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他說著,將手臂撐著腦袋,手肘撐在椅邊的欄杆上。
宣蔚兒蹙了蹙眉,仔細尋思一番。鳳天宸口中所說的敵人,想必就是那幾個皇子或者是虎視眈眈的大臣吧!從前她不也是遭到過那太子和二皇子的設計,如今她那傷口在每每想起都好像還有點隱隱作痛呢!
不過連偌大的王府都是如此,聽著鳳天宸的語氣,似乎還有著那些人派進來監視的人。那鳳天宸是怎麼在完全得知的情況下,還如此淡定的住在這裏被別人監視,每日風輕雲淡地和她談情。她現在仔細一想,或許她和鳳天宸的閨房之樂都會別人所窺視,她就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你如今也不還是說自己沒時間,每日都公務繁忙嘛!”宣蔚餓沒好氣地說著。鳳天宸這每日的公務繁忙是沒有停下來過的,不過她卻一點兒都不相信他口中所謂的公務繁忙。如果他的公務繁忙就是坐在案前寫寫字作作畫,如此閑情逸致的話,那麼她也寧願公務繁忙算了。雖然她既不會那麼閑情練字也不會那麼雅致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