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個想法很多的人,在這黃沙茫茫和一眾的糙大漢之中渡過了這麼多年,他都沒有感覺到枯燥。可是最近卻莫名其妙有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少了什麼,是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
鳳凱歌看著眼前那整齊的點著人的隊列,眼神中也是不禁有幾分恍惚,他有多久沒有休息過了,除了那每年或幾年回去一次京都。他從來都沒有覺得疲憊過,卻是在最近這安定的無戰事的日子,有了疲憊的感覺。
這時,從遠處跑來他的副官,這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的副官走過來,對他行了個禮,而他手中也是拿著一個信封,走得似乎是有些急的樣子,“將軍,京都那邊來信了。”
鳳凱歌沉吟了一下,最近這邊還算是安定,基本上都沒有外敵的信報,所以京都那邊也理應沒有什麼消息來到,這種時候來臨,實在是不符目前的形勢。難道是最近京都那邊局勢更加動蕩了,連他這躲藏在這黃沙邊境,也不能夠避開那紛擾的政事?
他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也不喜歡參與那些朝廷上的紛爭,因為那些都太過麻煩,所以這也是他年少時就前來此處的原因。
他聽到京都有來信的消息,也隻是臉上微微一怔,而後又是滿臉淡然地摸了摸衣袖出處的金甲,沉沉的聲音問著:“哪裏來的信?”
他的副官隻是一聽鳳凱歌的聲音,就知道他其實心裏早就有了忐忑不安的思緒,他跟在鳳凱歌身邊這麼多年了,雖然大將軍臉上不會有什麼變化的表情,可是他早就知道,將軍的一點點的小動作,其實心裏或許已經很大的波動了。
將軍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麵上麵從來都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也不會表達自己的想法,特別是在軍隊裏的時候,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給人一種威懾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麼將軍總是很容易讓人信服和服從的原因吧!
他又微微伏了伏身子,說道:“是宮裏寄過來了的,是娘娘寄給將軍您的信。”他是從京都就跟著鳳凱歌前來的,可以說,他是知道鳳凱歌最多的的人。
鳳凱歌聽到他說的話也是鬆了一口氣,他擺了擺手,副官口中所說的娘娘正是他的母妃嫻妃娘娘。他年紀輕輕就離開了皇宮,而他自然是清楚他的母妃對他的那種想念和思盼。在他一開始來到這裏的時候,這裏艱苦的環境真的讓他十分難以適應,而嫻妃也是沒少不斷的寫信前來,他一開始還會一封一封的回信,可是後來戰事緊急,他也就不讓嫻妃寄信前來了。
而這個不寄信的習慣一直到不久前,嫻妃都沒有寄過信前來,那麼也可以說明這段時間是無事的,可是最近這皇宮裏父皇都沒有什麼消息,怎麼嫻妃那邊還會來了消息呢?
鳳凱歌有些不解,接過那信,卻是看到那信封上麵,秀潔清秀的字寫著“歌兒親啟”四個大字,那正是她母妃嫻妃的親筆字跡。
他微微額首,擺了擺手,示意副官先行退下,而後往一旁走過去幾步,揭開那信封口,從裏麵抽出哪張薄薄的信紙,那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都是嫻妃那清秀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