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湯很快就被奴婢在後廚準備好了,剛說著,湯就被端了上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著一班下人端著毛巾水盆新的衣衫上來,一群人圍上來,正要服侍鳳凱歌,而一向都習慣了獨自的鳳凱歌一時間也是有些手足無措,比在戰場上遇到一推善戰英勇的敵人還讓他感到頭皮發麻。
幾個奴婢想走上來幫他更換衣衫,卻被鳳凱歌一個本能的轉開,那幾個奴婢都是愣了一愣,而後又繼續走上前想幫他換衣服,這次卻被他直接用手隔開,而後說著:“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那幾個奴婢對視一眼,沒敢說什麼,隻是將衣衫遞上前,然後才慢慢退了出去。
鳳凱歌拿著手中的衣服,屋中的眾人卻都是亮晶晶著眼睛看著自己,這讓他十分不自在,這是讓他穿衣服呢,一個個看著他的讓他的手腳都好像僵硬住了。
鳳凱歌有點不自在的說著:“父皇,母後,母妃,皇兄,你們可以先出去嗎?我自己能弄好的,不用這般看著我,讓我怪不自在的!”
嫻妃可是覺得沒什麼,這兒子好不容易才回來,還要又闖掖庭又人間蒸發的,她已經很少見到這個兒子了,現在還不抓緊時間亮騰著眼睛多看看鳳凱歌。
“好了,我們先出去吧,讓五兒好好靜靜,一會兒朕有話要同你說,更衣後派人到外殿說一下。”皇上不由分說地開口。
既然連皇上都開口了,嫻妃也沒有可能不從了,臉上有些許不滿,似乎是輕歎了一聲氣,也是慢吞吞地跟著一起先行走到偏殿去坐著。
屋內一時間安靜下來,鳳凱歌看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出去了,他才慢慢地鬆了一口氣,眼瞼垂下,餘光卻好像突然間瞥到一道白色的身影。
他猛地一抬眸,確實看到容子項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他就站在屋內的角落裏,因為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所以就好像沒有存在一樣,連眾人一起走出去了,都沒有注意到他。
鳳凱歌微微眯了眯眼眸,看著一臉淡笑的容子項,他看容子項似乎是沒有走出去的意思,他才緩緩開口問道:“怎麼?眾人都出去了,容太子還想留在這裏陪本王談天嗎?一會兒父皇還要找我談話呢!”
一襲白衣的容子項也是走上前兩步,臉上依舊是那般淡笑的神情,他對於鳳凱歌話中有話的“逐客令”似乎毫不在乎,“五王爺,這兩日皇妹阿蔓可是滴水未進啊!”
鳳凱歌的麵上沒有任何變化,隻有眼眸不著痕跡的暗了暗,而後又嫣然一笑,“容太子告訴本王這些做什麼,這些與我何幹?既然公主心中鬱結,太子還站在此處做什麼,回去安慰公主殿下不是才是當前的事務嗎?”
容子項見他竟然真的麵色不變,卻也是有幾分詫異地挑了挑眉,“五王爺真的不在乎嗎?那五王爺這兩日借酒澆愁,又是要澆誰的愁?”他將雙手背在身後,就好像是在看一出大戲一樣。
“本王有何資格在乎?本王與公主不過是萍水相逢,相救也不過是他人所托,我想太子應該比本王更加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吧?”鳳凱歌笑了笑,這次卻沒有了醉酒前的苦澀,嘴角反而多了幾分邪魅,就好像狐狸忍不住露出原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