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太監看著這麵前的一幕,心裏驚歎於皇上的高深莫測,以及想著待會立刻就去稟告躲去了後殿說去搬救兵的總管,其實那總管就是貪生怕死,怕這樣子出什麼大事情,這都是這裏的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見容蔓走了出來,他們也是不敢再做什麼祟,看著容蔓立刻機靈地俯身行了個禮,嘴上齊聲說著:“恭送容公主殿下——”
容蔓就好像是失聰了一眼,就好像是眼前的人都不存在一樣,就這麼徑直往前走著,也沒有讓這兩小太監起來,就這麼視若無睹地拖著無力的步子走了出去。
容蔓走在宮闈之中,雙腿就好像是灌了鉛一樣走不動了,這真的是她很少有的狀態,她一向是一個充滿活力的人,如今卻是這般無力頹唐,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同樣是高聳的兩麵宮牆,宮闈之中明明是那麼的寬敞,但其實又是那麼的狹義,就好像是一個把人禁錮起來的地牢一般,讓人不能逃出去,又讓人為了生存而吸食那汙濁的空氣。
同樣是禁錮人的宮闈,同樣是高聳的,夾著宮闈的宮牆,不同的是鳳邯國的紅色,而容國卻是灰白色,一種讓她感覺到了壓迫和難以呼吸,一種卻讓她感受到了蕭索和孤獨寂滅。
這些,又何嚐是她願意待著的地方,還不如那遠方黃沙滾滾,煙塵四起的西北荒漠,西北草原,那裏時而黃沙漫天,飛沙走石,時而卻是牛羊成群,青草及人高。就算那裏的環境多麼的惡劣,但是她卻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自由的味道。
西北?那不正是……他所久居的地方嗎?她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會喜歡他身上的氣息了,是那種,她喜歡的氣息啊,就算是堅忍,也是暗藏著自由不羈在內裏的那種特質。
她一陣思緒著,不知為何,卻是感覺眼眶之中有些許水汽氤氳,不斷地打著轉,又慢慢化作那濕熱的液體,在眼眸中氤氳著,打著轉,好像眸子裏麵都是滾燙的,飽滿著卻又沒有落下。
模糊的視線裏,似乎有著一道人影出現在視線之中,高大而挺拔,長衣隨著行走的風輕輕飛舞著,她一時間好像也看不清,卻不知為何心中卻是有著一陣酸楚的意味,眼眶一陣酸痛,眼淚好像是不受控製的要滑落眼角,圓潤似珠的淚水嘀嗒一聲落在她的手背上,卻被她飛快抹去,還似乎是想抹掉眼中氤氳的淚水,卻好像是源源不斷的在湧出,怎麼抹都抹不完。
和那到人影的距離越來越近了,能夠清晰看到,那是熟悉的玄黑色衣衫,身後還披著一件寬大的披風,那人的五官被容蔓眼中的淚水模糊了,可是她卻一眼看出來者是誰,淚水不知為何更加不受控製了。
她感覺到一道視線順著那個方向投過來,射在她的身上,卻似乎感覺是那麼的淡漠而冰冷,她的心一時間涼了半截,不由自主地垂下頭為微微側過腦袋,似乎是害怕被來者看到自己臉上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