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想告訴你,我不怨了,也不恨了,我想也許正是因為我們特別的身份,才能讓我們如此的相愛,即使不是在正確的身份和時間的情況下,我們的愛情依舊悠長而獨一無二,歐陽破,我愛你,深愛著,等我回來。
我會和你一起占在那最高的位置上,即使注定會寂寞著,我也願意陪著你承受那份孤寂。
後來歐陽破跟我說,他看完之後是很生氣的,雖然他隱隱的感覺到了我必須離開這件事情,但是他沒有想到我甚至連告別都不肯,他還有很多話沒有對我說。
歐陽破說,那天在我病得時候,他說了一半的話,這後一半的話是:“後來,當他遇見我的時候,才終於發現了愛是什麼,他說如果是他是曆史上的那些昏君,隻要我做那些妖妃,願意為我傾盡天下。”
因為他說:“我想要讓你的臉上一直掛著開心的笑容,你想要這天下,我便給你這天下,遇見你,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走下了那個被神化了的位置,隻是作為你的愛人而存在著,我想要給你這最好的一切,我隻是一個被愛迷惑的普通人而已。”
“我不再是君王,再擁有你之後,我隻想做一個好丈夫,這天地間便是隻有你我也好,我隻願你幸福。我的生命裏不再隻有鮮血權力才能夠給我足夠的刺激,當我得知我們會擁有一個孩子,我是那般的幸福,那巨大的溫暖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遇見你,我注定無法再成為賢明無私的帝王,但我甘之如飴。”
那是他遲遲都沒有說的話,他說是我的存在讓他具有了溫度,讓他的生活盡管慢慢變得普通,但是擁有了更多的色彩,我是他的劫。
其實對我來說,他何嚐不是一樣,他的名字已經刻在了我的骨子裏。
就在那一刻,他就決定在我離開的時間裏,他會還我一個安定的幹淨的這個江山,他會用最高的禮儀來迎娶我做他獨一無二的皇後,做一個沒有危險地幸福的皇後。
而那都是後來發生的事情,此時的我不過是跟國師兩個勉強找到一個荒郊野嶺的破廟裏,我坐在裏麵,他坐在門口。
寒風淩冽,我不後悔,而他正在不斷源源不斷的抱怨我,我第一次知道國師原來這般的聒噪:“你說說你是不是傻?好好的皇後妃子不做,非跑到這荒郊野嶺喂蚊子,你當好你的妃子皇後,好好的協助歐陽破,讓他做一個好的帝王多好。”
“還贖清你的罪孽,笑話,你可是個殺手,你怎麼可能還的清,你在皇帝身邊,影響的可是天下蒼生,到時候還有什麼還不清的,年輕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我有那麼一刹那懷疑我身邊的國師是假冒的,但是那麼騷包的衣著和麵容,除了國師是不可能是別人的;“那你跟著我做什麼?你倒是留在都城裏,守著歐陽破,守著這個國家啊!”
我是真的不想帶著這個國師,一看國師就是個一點苦都沒有吃過的,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給我拖後腿,我心裏陰暗的想著。
國師無奈的回答我說:“守著歐陽破?守著這個國家,我說你這動不動就看不開的傻子,你怎麼從來都沒有想過,其實縱然我的國師名頭加身,我也不過是個吃著五穀雜糧被迫承受這個命運的普通人。“
“你做殺手是無奈的,我做國師也是不由得我自己做主的,若是有機會,我寧願自己是一個普通人,高高在上有什麼好的?我連醉一場都夢不到這繁華的俗世人生,眾人都說修仙好,都說成佛妙,卻不知我隻想平平凡凡,縱使家長裏短,毫無氣度的活著,但是那樣的生活才有滋有味啊!”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國師對於自己命運的無奈和抱怨,也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他這晚似乎被我這不同尋常的行為給震撼了,然後才不由自主的與我說了這些,若不是今天我聽到了這些。
我不會相信那謫仙一樣的國師,那個隻為了蒼生而忙碌的國師,其實隻想成為這芸芸眾生之一,他的命運從來都不是他自己的。
我閉上了眼睛,我的命運也從來都不是我自己的,我總是不斷地懷疑著會不會其實我們所有的人都是被人擺布著的,那所謂的神靈無聊的時候下的一盤棋,我們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半點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