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母坐在救護車上,心裏忐忑不安,一直在責怪自己剛才隻圖一時口舌之快,弄得親家母成了這個樣子。女兒還在家裏病著,飯也沒有吃一口,想著想著就長歎了一口氣。王美蘭也在想著剛才他們的談話,心裏火氣升騰,臉色發紅,手不住地顫抖,隨車醫生看到這種情況,忙檢查了車上的儀器情況,感覺一切正常。
韋母知道她還是為剛才的事情氣憤,連忙走到她旁邊,握住王美蘭的手,輕聲地說道:
“親家母,您別生氣,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你看我們還不是為了兒女好。您對嚴嚴的愛,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嚴嚴每次提到奶奶都開心得不得了,說他最愛您呢,這血緣關係誰能隔斷的?我隻不過一時氣急說出來的話,您何必當真呢?”
王美蘭雖然不能言語,聽了這話,心裏就舒服了好多,嚴嚴是她的心肝寶貝。在這個家裏,隻有嚴嚴最貼她的心,最懂她的苦。說她的什麼不是都可以,唯獨不能說嚴嚴將來恨她。心情舒緩了許多,血壓就降了下來,臉色也恢複了正常,整個人都平靜了。
隨車的醫生護士聽到她們的對話,看到她好了起來,不由得對望了一眼。看向這對親家的眼光多了幾分探尋。韋母看到王美蘭沒有事了,就放開了手,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心裏無限鄙視眼前的這個人,看她穿著打扮精致,把自己收拾得也整齊。可看她的麵相怎麼就有股猙獰的味道。
鄰居都說她看著年輕,是個有福氣的麵相。是啊!她除了沒有多少錢,其他一切都很好,年輕那會有哥哥寵著,結了婚有丈夫寵著,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幾乎沒有過什麼磨難,如今女兒有本事,女婿也有能力,孫子聽話,她感覺人生是無限的美好。
車到了醫院,韋母下了車,看到是家私立醫院,立刻就慌了,忙問醫生道:
“你們剛剛不是說是二醫的急救醫生嗎?為啥弄到私人醫院來了,我也沒有帶多少現金?到時候醫院不給看病怎麼辦呢?”
那醫生收拾著藥箱回答道:
“我們也想往二醫院拉,無奈有人打了電話,說是病人要送到這家醫院來,我也是聽領導指示。您回頭問一下病人吧,她比我們清楚些。”
韋母急得額頭冒汗,心裏直埋怨親家母是個不省事的主,她媳婦是一醫的,送一醫也成啊!女兒在那裏有那麼多同事,好歹還可以照應她的,非要花錢到這裏來,今日得罪了她,隻怕要我們大出血一次才肯罷手。
趁著醫生在給王美蘭做檢查的時間,馬上拿出電話,向哥哥求救了。
“哥哥,你快點過來,今天出了大事,我把親家母氣得住進了醫院,現在正在檢查,我沒有帶那麼多錢,你說我該麼辦才好?”
王誌軒接了妹妹地電話,有些不相信是真的,王美蘭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他是知道的。沒有把妹妹氣得進了醫院就是好事,怎麼可能被妹妹氣到了呢?
他小聲問著秘書“今天是什麼日子”
旁邊的秘書馬上說“今天是五月初九。”
他怕妹妹和他開玩笑。他問妹妹道:
“你說說,你現在在那個醫院?我讓秘書給你送錢去?我現在有點事,走不開。”
“哥哥,你等等,我去門口看看醫院的名字。”韋母聽到哥哥願意給自己解決問題,頓時輕鬆起來,有個好哥哥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電話那頭傳來沉重地喘氣聲,王誌軒無聲地笑了,他妹妹都是做外婆的人了,性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天真爛漫,沒有半點改變,他這麼疼她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哥哥,是瑪利亞私家醫院”
王誌軒握著電話又問了一遍,“你確定嗎?”
“哥哥,你怎麼都不相信我了,連幾個字我都不認識了嗎?”
“不是,你誤會啦,因為我正在這家醫院看望我的一個老領導,他也剛好住在這家醫院裏,我現在在二樓走廊裏。馬上下來幫你辦手續吧。”
王誌軒說完就掛了電話,走下樓來,一眼就看到妹妹那慌張的樣子,在醫院門口走來走去,忙向她招了招手。兩個到了窗口報了王美蘭的名字,結果人家說已經辦好手續,馬上就可以送到病房去了。
王誌軒問了病房的樓層和房間號,
沉默了一下,他知道肯定是王美蘭的司機替她辦的手續。
對韋母說:
“小玉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和王美蘭吵起來了?還把她給氣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