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班時,韋小玉脫去白大褂,看見母親推門進來,非常驚訝。蘇嚴和父親跟著走了進來,他們看向韋小玉的眼色很凝重。
“你們都來了?”
韋父輕輕咳了一聲,臉色很不自然。
“聽說你公公病了,所以過來看看,也沒有什麼事情?是蘇嚴非要喊上你,說他很害怕。”
蘇嚴放開外公的手,立刻跑到她身邊,眼裏含著淚珠。
“媽媽,外婆說我爺爺還沒有醒來,也許永遠都不會醒來了,是不是這樣的?”
韋小玉抱著兒子,輕聲安慰。
“你都說了是也許,爺爺隻是現在很累了,需要休息,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
蘇嚴強忍的淚水嘩嘩的落下來了。
“媽媽,上個星期我不該跟著您玩的,我應該去陪著爺爺,當時我們還說好這個星期去遊樂場玩,我要是沒有了爺爺可怎麼辦?”
韋小玉輕拍著他的後背,溫柔地解釋著。
“我們都沒有預知能力,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和你的決定無關,不要把意外當成責備自己的理由。爺爺他雖然沒有醒過來,但是心裏明白,所以你上樓去,可不許這麼哭,要給爺爺講故事,唱歌,讓爺爺有醒來的意願才行。”
蘇嚴放開母親,眼裏還有淚花。
“爺爺真的會知道嗎?媽媽你沒有騙我吧?”
韋小玉摸著兒子的頭,滿臉的嚴肅。
“媽媽可是專業的醫生,怎麼會胡說了,不信等爺爺醒來你一問便知。”
蘇嚴拉著外公的手,變得活潑可愛了。
“外公,我們快去,您的水果籃呢?”
韋小玉看見父親藏在身後的果籃,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媽媽,我讓您幫忙送飯菜過來給我姐姐吃就好了,幹嘛還買果籃,花這些冤枉錢做什麼?”
韋父趕緊解釋,
“是我買的,和你媽媽無關,我還怕他們嫌我們送的東西寒酸了。總算是親家一場,沒有半點表示不好意思。”
韋小玉很想告訴他們,蘇漢林住院的錢都是她出的,又怕韋父會對蘇瑞祥產生不好的想法。更何況現在是蘇瑞祥的關鍵時刻,半點疏忽都不行。
“小玉,嚴嚴不曉得有多惦記他爺爺,一聽說在醫院裏就非要來,看來是血濃於水,我們天天在他跟前,也沒有見他這麼對過我們。”
韋母和女兒走在後麵,低聲抱怨著。
她拉著母親的手,
“媽媽,您也是的,吃這種醋做什麼?您看他拉著外公的手,和外公多親熱,他爺爺又和他見了幾麵,怎麼會比過我們?”
韋母聽了,心裏才舒服了一些,把手中的飯盒遞給她。
“我始終不喜歡你姐姐,看見她就不舒服,吃個飯用了一個多小時,我等候在一邊真是焦急。我看她照顧你公公隻怕不合適,還是要另外請一個人才好。”
她聽了母親的話,深有同感,姐姐從來都是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人,隻怕沒有做過家務,照顧人對她來說也是挑戰。
蘇嚴看到蘇漢林的時候,鼻子還是酸了。
“姑姑,我爺爺怎麼啦?”
聲音裏帶著哭腔。
蘇瑞梅照顧了病人一天,她也累壞了,頭發散亂,妝容也花了,看見韋小玉過來,像是見到了救星。
“小玉,今晚怎麼辦?我實在堅持不住了,瑞祥那邊我也不敢打電話。我給我媽媽聯係過,她說·······。”
韋小玉連忙製止著。
兩人到了陽台上,蘇瑞梅才繼續說道:
“我媽媽讓我回去休息,說是醫院裏的人可以照顧,但是我怕父親出意外。宏遠公司的事情很棘手,瑞祥也不能來照顧,你說怎麼辦?”
韋小玉把手裏的飯盒遞給她。
“你先吃飯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好了。”
她惦記著兒子還在房裏,轉身走進去了。蘇嚴趴在病床邊,把蘇漢林的手放在他的小臉邊,乖巧地說著。
“爺爺,媽媽說我的話,您可以聽得見,對不對?”
聽了一會兒,見沒有回音。
“爺爺,您要是能聽見,請眨眨您的右眼。”
韋父想笑,但又覺得不合適,隻有低著頭。韋母卻被蘇嚴的行為感動著,眼淚直往下流。她看見了母親的樣子。
“媽媽,您是怎麼啦?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呢?”
“我是被你兒子跟感動的,你看看。”
她看著蘇嚴認真的樣子,心裏感觸很深。
“嚴嚴,爺爺現在不能回答你的問題,你有什麼話要和爺爺說的,就直接說好了,等爺爺醒來肯定會給你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