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無論胡廣明怎麼問,胡同飛都不肯說出為什麼誣陷林漢生的真正目的,他隻說就是不想讓林漢生這個外人住在胡家溝。
他有勾引自己媳婦的嫌疑,所以,必須要想辦法讓他離開,他也知道直接讓胡廣明趕林漢生走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就想了這麼一個法子。
這個說法很顯然不能自圓其說,可胡同飛一直就是這麼說,胡廣明也很無奈,到最後隻能就此結案,讓人把胡同飛杖責了一百五十大板,然後關押起來,永世不得離開。
這樣的罪犯可以說是十分嚴重的了,從此以後,胡同飛就會隻能在後山的牢房裏麵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沒有了任何的人身自由。
這樣的懲罰,是大快人心的,胡廣明為胡家溝出去了一個禍害,大夥對他的愛戴更是越發深了。
但胡同飛的爺爺胡世堂得知自己的孫子犯下了這樣的滔天大罪之後,不僅不加以責備,反而跑出為孫子求情。
按理來說,家族裏出現這樣的事情,胡世堂作為輩分最高的世字輩僅存者之一,在這樣的場合是最應該出現的。
可礙於他和胡同飛是爺孫關係,為了避嫌,胡廣明並沒有通知他來,也叫其他人不要去告訴他關於這件事情的任何小心。
隻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還是讓老爺子給知道了,他一聽說自己的孫子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作為前任村長的他,自然也會感到十分驚愕。
平時胡世堂也知道自己的孫子為人不咋地,自從他的兒子去世之後,就搬出去住了,眼不見心不煩,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胡同飛在家裏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現在知道了,氣憤之餘,他考慮到他們家是單脈相傳,雖說胡同飛已經生下了一個兒子,但年紀還很小。
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就讓他們父子永世相隔的話,那對孩子來說未免也太殘忍了,缺少父親的孩子,通常都會被其他人瞧不起,甚至還會被欺負,這樣會給孩子造成童年陰影的。
就算是以後長大了,有個這樣的父親,他也一樣會在大家麵前抬不起頭,會感到自卑,他的一生都將會是黑暗的。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胡同飛被關押起來,於是,匆匆忙忙地就感到了處罰現場。
當他趕到處罰現場的時候,胡同飛已經挨了五十大板,整個仗罰的過程中,他的慘叫聲就像是殺豬一樣,聽了真是令人大快人心。
可五十大板下去之後,胡同飛實在是扛不住了,整個人暈了過去。
“爺爺,救我。”在他暈的那一刻,剛好看到匆忙趕來的胡世堂,他的手伸了伸,低聲說了這麼一句,就暈了過去。
看到他暈了過去,負責刑罰的人停下了手,胡世堂的到來,胡廣明有些驚訝,他連忙迎了上去。
如今胡世堂已經九十二高壽,是整個胡家溝年紀最大的人,不過身子骨還是挺硬朗的,手中拄著一根拐杖,須發皆白,帶著一副老花鏡,高高瘦瘦的,穿著一件長袍,讓人看上去有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很正義的一個人。
旁邊有一個大媽攙扶著他,這個應該是胡同飛給他請的保姆,胡世堂都已經這麼老的一個人了,生活上很多東西都無法自理,又不和胡同飛同住,自然是需要人去照顧。
“世堂老爺子,您怎麼來了?快快,這邊請坐。”胡廣明來到胡世堂跟前,問道。
邊說著邊伸手去扶著他來到了座位上。
“都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能不來嗎?這個不僅是胡家溝的事情,也是我們家裏的事情啊。”胡世堂坐下之後,聲音有些顫地說道。
這一路走得那麼急,他自然是有些氣喘的。
“廣明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孫子犯了這樣的事情,你怎麼能不通知我呢?三個老爺子都通知了,唯獨就我不通知,真的是。”胡世堂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
“老爺子,這不是怕您聽了之後受不了打擊嘛,所以我才沒有通知您過來。”胡廣明賠笑著說道。
“我胡世堂都這把年紀了,什麼世麵沒見過?這兔崽子是罪有應得,廣明啊,你放心好了,我隻是過來看看而已,不參與你的刑罰,這種畜生該打就打,該罰就罰,不用給任何人麵子,你秉公辦事就是了。”胡世堂擺了擺手,說道。
“老爺子,您要真能這麼想的話,那就太好了。”胡廣明看胡世堂詞裏行間並沒有任何袒護胡同飛的意思,心中的一塊石頭這才放了下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