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疑惑地低頭往下一看,腿上沾了點紅色的液體。
她下意識地伸手擦了一下,剛想用紙巾擦掉,老A阻攔道:“等等,我看看。”
老A鄭重其事地低頭擦了一下,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沒立時說這是什麼而是神情嚴肅地問道:“這是哪裏沾來的?”
嘟嘟簡直莫名其妙,說:“我哪裏知道。”
要不是朵朵提醒,她都沒發現。
“那裏。”話一直不太多的老六突然指著床說:“應該是那裏沾上的。”
“去看看。”
老A率先往木床走去,手機拿在他手裏,他一動,網絡另一端的網友們的視線就跟著他走,於是大家都清楚地看到了床底下確實有暗紅色的血液緩緩地流出來。
“剛才明明沒有的!”
老A指揮道:“大家一起幫把手,把床給抬開。”
隻剩下個床架子了,看起來不重,真到抬的時候發現還是有點分量的,於是手機先放在地上,調整好角度,讓網友們能看到他們的動作,接著四個人分別站在兩邊,一二三喊著口號一起把床往外推。
推到一個可以容人進出的空隙後,手電一打,幾個人就看到暗紅色的液體原來是從地上滲出來的。
“這個太假了。”
“我賭一毛錢,肯定是紅顏料。”
“老A騷操作。”
彈幕說什麼的都有,老A也不辯解,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工具,用力往下敲,把木板起出來,露出了下麵的構造。
“有懂這方麵的朋友嗎?”老A將鏡頭挪得更近一點,鄭重其事地問道:“能不能看出來這到底是什麼?”
有人言之鑿鑿地說:“看色澤和幹涸度,我敢保證這絕對是人血,而且看血液飛濺的樣子,我懷疑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傷人事件,甚至有可能是殺人事件,不然不會有這麼大量的陳年血跡。”
嘟嘟害怕地說:“我想回去了,老A,我們回去好不好?”
說著她眼睛一亮,問道:“你剛剛不是打電話給拖車廠了嗎?問問他們到了沒有,如果到了我們就一起走吧。”
老A猶豫了一下,說:“行,我問問。”
他拿出另一個手機開了免提,直接撥了出去,結果電話沒接通,他把手機在鏡頭前麵一亮,說:“沒信號。”
嘟嘟懇求道:“那我們先出去,行嗎?”
老A看了眼手表,說:“好,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吧。”
既然定了要走,幾個人倒也幹脆,尤其是嘟嘟,速度飛快地走在第一個,頗有落荒而逃的感覺。
網友們就評論:畢竟是女孩子,膽子小。
也有人說就喜歡這樣膽小的女孩,可愛。
往回走,每個人的心情都輕鬆了一點,就連嘟嘟臉上也重新有了笑容,時不時說上幾句話,和直播間的水友們聊天。
好心情持續了十來分鍾後消失了。
他們始終沒走出那一大片雜草從。
“路呢?”老A有些煩躁:“我們進來的時候不就是走這條路的嗎?”
嘟嘟也說:“是啊,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不會迷路。”老六說:“就這麼一條路。”
“那我們怎麼會走不出去?”
“鬼打牆。”老六幽幽地說,他指著前頭說:“看,那是什麼?”
鏡頭一抬,所有人都看到了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那棟房子。
“我們又繞回來了。”
“別說了!”嘟嘟捂住耳朵尖聲喊道:“別再說了!”
老A忙著安撫嘟嘟,又讓老六別再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直播間裏水友更是指著老六,有幾個火爆性子的直接點名,說早就看老六不順眼了,屁事不懂,戲最多,嚇唬一個女孩子有意思嗎?
嘟嘟拉著老A懇求道:“你再打電話,再打一個!”
“好好好,我打,你別慌。”老A忙掏出手機,一連打了好幾個,還是沒信號。
不僅他的沒信號,在場所有人的手機都沒信號。
之前老A手機沒信號的時候,嘟嘟的情緒還沒到現在的程度,這會兒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差不多已經到崩潰邊緣了。
就在這時,朵朵突然驚叫道:“那是什麼!”
門無風自動,吱吱呀呀地敞開了,四個人正好站在正前方,可以很清楚地看進去。
客廳的天花板上掛著一個人,脖子上套著繩索,風吹過,屍體幽幽地轉了一個圈,正麵對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