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毒?!
我心裏已經有了猜測,當從蘇不臣嘴裏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馬不易等人確實是中了屍毒。
馬輕輕驚道:“哥,你們怎麼會中屍毒的?”
白容與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馬不易苦笑道:“我們要是知道自己是怎麼中的屍毒,也不至於束手無策,隻能各自想辦法先行壓製了。”
我一步上前,伸手搭在馬不易的手腕上,替他把了個脈,從脈象上看,他中屍毒不久,屍毒沒有攻入肺腑,而隻是浮於表麵,像這種中毒程度,隻要有糯米,不出三天就能把屍毒拔除幹淨。
“師弟,給我的人也看一看。”蘇不臣懶洋洋地說。
我沒有拒絕。
把所有麵色看得出異常的人都把了一次脈,我發現他們的中毒程度不一,有深有淺,也不知道是中毒時間有先有後,還是因為各自的手段不同,能封住的屍毒有多有少。
好消息是大家中的屍毒都不深,隻要能從這裏順利脫身,各自都有好幾種辦法能祛除屍毒。
蘇不臣冷哼道:“竟然連自己如何中的屍毒都不清楚,簡直荒謬。”
此話一出,神花宮的人一個個都低下了頭,馬不易不高興了,雖然蘇不臣是背對著他說的,但作為同樣中了屍毒的一份子,他總覺得這句話把他也給囊括進去。
原本我們這些人和神花宮就算得上是不同道上的,又不像之前困在船上,別人的屋簷底下不得不低頭,馬不易當即反唇相譏道:“地尊長老有這個能耐,不如替我們看看到底是怎麼中的屍毒。”
蘇不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馬不易一窒,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蘇不臣的氣勢給嚇住了,即使隻是一秒,他也氣急敗壞,覺得自己輸了。
“不易。”白容與開口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蘇先生。”
他轉向蘇不臣,說:“大家目前麵臨著一樣的狀況,暫時算得上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沒必要因為一些小事起爭執,你說是吧?”
白容與到底還是向著馬不易的,直接把矛頭指向了蘇不臣。
蘇不臣輕笑一聲,眼神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馬不易,白容與當即說:“我弟,我會管住。”
“容與說的沒錯,當務之急還是先從這裏離開。”我及時插進話去,將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大家再休息五分鍾,我們就出發下山。”
這些被關押了十來天的人,雖然算不上缺吃少喝,但總歸沒有我們在外麵被當成客人那麼舒服,他們在海上的時候或多或少也受了傷,一個個精神都算不上好,所以我們才會暫時找個地方休息了一下。
短暫休息過後,我們再次出發,這一次,我們的運氣就沒之前那麼好了,沒走多遠,就被一個村民撞了個正著。
人有三急,那村民似乎是在搜尋的過程中找了個角落解決尿急的,沒想到我們斜刺裏一個拐彎,當下雙方都猝不及防,當頭撞上。
村民雙手還放在褲腰帶上,我心中暗道糟糕,但此時已經被看到了,再退回去也來不及了,當下一個箭步上前,抬手就去敲村民的後脖頸。
“XXXOOO!!”村民用方言高聲喊了一句,我雖然聽不懂,但猜測其意思也不過是來人啊,外來人在這裏之類的話。
村民被我敲暈,我將他軟倒在地的身體托住靠在山壁上,可惜他剛才已經高聲喊了一句,如果附近有人,恐怕已經紛紛往這裏跑過來。
蘇不臣輕笑道:“師弟啊,你這樣不行,太心慈手軟了。”
我懶得和他較真什麼叫心軟,隻衝著眾人說:“趕緊…”
話說一半,分遝的腳步聲響起,夾著幾句方言和普通話,方言大家都沒聽懂,但普通話說的什麼,誰都聽明白了。
“趕緊走!他們追過來了!”我忙把剛才的話給補充完。
蘇不臣說:“分散開走!”
當下眾人四散,神花宮的人自然是緊跟著蘇不臣的腳步,而我們五人也自然而然地聚在一起,往洞外跑去。
“在這裏!”背後傳來喊聲,我在跑的過程裏抽空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有村民已經追了上來。
“快跑!”我拽起了馬不易的一邊胳膊,帶著他加快速度往前。
馬家兄妹和白容與三人身上的傷都沒好,其中又以中了屍毒的馬不易最倒黴,跑了一段路後他明顯體力不支,即便我跟白容與一人一邊承擔了他大部分的重量,我們也被後麵的追兵逐漸拉近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