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和張升的電話,我和許晴坐在沙發上看春節聯歡晚會,許晴摸出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我無意間瞥了一眼,發現是張地圖。
我有些無語地說道:“西南兩個字能概括的地方太大了,華夏疆土遼闊,你就算有心想幫馬輕輕找人,我們也沒這個能力啊。”
許晴兩根手指落在屏幕上,不停地張開合攏,偶爾朝左或朝右滑動,隨著她的動作,電子地圖不停地擴大縮小。
“你說,卦象所說的利在西南,到底意思是說能救輕輕的人在西南,還是說藥在西南?”許晴一邊動作一邊問道。
我頭往後一靠,看著天花板,應道:“應該是人吧,畢竟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救她,就算有藥,也沒用啊。”
許晴看了老久,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收起了手機,兩眼直愣愣地看著鑼鼓喧天,熱熱鬧鬧的電視發呆。
半分鍾後,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馮桐,按方位來說的話,我們兩個也在西南方。”
我一想,發現還真是,老家這偏僻地方落在地圖上,還真就是屬於西南方。
但要是結合張升的卦象…
我的手搭在許晴的肩膀上,真心誠意地安慰道:“別瞎想了,就算是我們倆人在西南,你自己說,是你能救馬輕輕呢,還是我能?”
我倆要是有辦法救人的話,當時就不會發生馬不易的事情了。
人無所事事的時候,日子是很好過去的,尤其是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過完年三十,我覺得幾乎是睜眼閉眼的時間,時間就滑到了正月初五。
盛嚴喜所說的請神日子到了。
這一場大熱鬧,我們是必定要看的。
和我們一樣想法的人不少。
剛好過年,就算平日裏再忙的人,到了這時候也會歇一歇,於是等我和許晴吃完早飯出門,才八點鍾,就看到一波又一波的人潮湧向三神廟。
大都是拖家帶口的。
等到了三神廟前一看,好家夥,人頭濟濟,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來了似的,比趕集還熱鬧,將廟前的空地擠得滿滿當當的。
我左右看了一眼,想找個高處站著,但來的人實在太多了,我竟然找不到合適的地方。
“馮桐!馮桐!”有人在喊我。
我找了一圈,最後發現聲音來自樹上。
一抬頭,臥槽,盛明堂穩穩地坐在那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眼熟的人,看起來似乎都是盛家的。
“你上這來。”盛明堂招呼我。
他身邊的人紛紛朝我打招呼,調侃我找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女朋友,聽到這話,其中一個人笑嘻嘻地說道:“明堂啊,活該你母胎單身這麼多年,你讓馮桐上這來,他女朋友怎麼辦?”
盛明堂看了我和許晴一眼,神秘一笑,說道:“你們都給我擦亮眼睛等著看就是了。”
這小子還賣起關子來了。
別人不知道,他和許晴打過交道,自然知道許晴漂亮高挑的外表下隱藏著的身手不弱於我,區區一個上樹根本難不倒她,他是故意想看族裏兄弟眼珠子掉下來的場景。
我失笑,問許晴:“你要上去嗎?”
許晴考慮了下,拍板道:“上吧,我看過了,這地方位置高,看得遠,能把廟前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的。”
這話說得是,論位置,可以算得上是VIP包廂了。
我退後一步,示意許晴先來,在盛家幾個人特意大呼小叫的調侃聲裏,隻見許晴往前跑了幾步,輕輕一躍,伸手拉住樹枝,借力踩在樹幹上,三兩下的工夫,就靈活地翻身坐在了特意給她空出來的位置上。
剛才大聲起哄的人跟脖子被人掐住一樣,一個個張大了嘴巴,成了啞巴。
我等許晴上去後,跟著也飛快爬到了樹上。
和我們一樣選擇坐在樹上的人不少,哪個地方都不缺少皮小子,尤其是我們這個鄉下地方,不管是男娃還是女娃,爬樹那是從小練就的基本功能。
不過這其中不應該包括像許晴這種外表看起來特別高冷女神範兒的。
盛明堂左手邊的兄弟驚訝地張了半天嘴巴,然後衝許晴豎了豎大拇指,由衷地佩服道:“美女,真人不露相啊。”
許晴大方的笑了一下。
也有人錘了盛明堂一記,大家這時候都反應過來了,盛明堂是故意不說,等著他們的反應看熱鬧呢。
我和許晴分別坐在兩根粗大的枝丫上麵,腿蹭腿,胳膊挨著胳膊,湊得極近,很方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