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餓,在村子外麵的時候,隻是覺得餓而已。但是當我坐在羊肉館的時候,就有點渴望食物了。當這盤肉端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甚至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我伸手就去抓肉,想馬上塞進自己嘴裏。
但是我忍住了。這樣很不文明,我受過教育,這樣不好,讓人看了笑話。我一邊默默地念叨著這句話,一邊哆嗦著拿了一雙筷子。
筷子有沒有用反我不知道了,我很猴急的夾起來一塊肉,迅速的塞進了自己嘴裏。我大口吞咽,第一口根本不知道肉是什麼味道,因為我的胃餓的像是一團火一樣。
第一塊肉下去,就像是新的劈柴落到了火堆裏,把火苗壓了一下。餓感稍解,但是緊接著,更加饑餓的感覺傳來了。
於是我猶如風卷殘雲一般把桌上的肉一掃而光。等我吃完之後,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腹脹如鼓了。
我咂了咂嘴,剛才吃的太急了,完全不知道肉是什麼味,我歎了口氣,覺得可惜了一盤羊肉。
於是我把筷子放在桌上……嗯?我的筷子呢?我手裏麵隻剩下短短的一截筷子頭,這筷子該不會被我給吃了吧?
我揉了揉胃,有點心虛的看了看老板,發現老板也在笑眯眯的看著我。不用說,我剛才的狂態他是盡收眼底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站起來說:“老板,我吃飽了。”
老板點了點頭。
我總覺得就這樣離開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還沒有吃習慣霸王餐。我撓了撓頭,對老板說:“要不然這張天鈔你收下?”
老板搖了搖頭,笑著說:“不用,不用。你把天鈔給我也沒用,我用不著。”
我訕訕的把天鈔收起來了。老板說:“小夥子啊,你要是實在不好意思,就去後廚幫幫忙吧,你給我打一天工,就算是抵了飯錢了。”
我有點猶豫:“可是我要找我的朋友。”
老板一副熱心腸的樣子:“你要找朋友啊?你這朋友叫什麼?”
我說:“叫小湯唯。”
老板想了想說:“這個名字我倒沒有聽說過,不過沒關係。你放心去後廚歇一會吧。我在這裏還有幾個朋友。我讓他們一塊找找。人多力量大,應該能找到。”
我心裏不由得感慨:“今天這是怎麼了?出門遇貴人啊。”
老板絕對不是在敷衍我,他急匆匆的出去了,我甚至聽見他在街上就拉住了一個人,大聲問:“喂,二狗子,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小湯唯的人?啊?不認識啊,那你去幫我問問別人。一傳十,十傳百,趕快把這個人找出來。”
人家這麼費心幫我找人,我也不能太不地道了,於是我一掀簾子到了後廚。
這時候我有點激動,因為理論上後廚應該有堆成山的羊肉,有無數香噴噴的飯菜。雖然我吃飽了,但是我一想起那種滋味來,還是激動地要命。
然而,我走到後廚之後就愣住了。這裏麵的陳設很簡單。隻有一口鍋,一個案板,案板上麵躺著一塊肉。除此之外,柴米油鹽,鍋碗瓢盆,一樣都沒有。
後廚站著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見我進來之後,朝我點了點頭。
我不想看這個男人,但是我又忍不住去看。因為他太瘦了,我甚至能看到兩排肋巴骨。後廚的廚師,不應該腦袋大脖子粗嗎?這家夥怎麼回事?難道職業道德這麼高,從來不偷吃嗎?
我也朝他點了點頭,說道:“老板讓我來幫廚。”
男人哦了一聲:“你好,我叫小苗。”
我頓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這名字也太娘了。我幹笑著說:“你好,我叫胡初九。”
小苗伸出手來,像是要和我握手。我硬著頭皮伸出手去,和他握了一下。誰知道他不僅僅是握手,反而屈起指尖,在我掌心裏麵撓了一下。
我心裏這個惡心啊,差點抓起旁邊的刀暴揍他一頓。
但是我忍住了。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要尋找小湯唯,實在不應該節外生枝。
忍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小苗見我一副不苟言笑的嚴肅臉,也就沒再說別的,而是指著案板上的肉說:“你把肉剁了吧。”
我問:“剁碎?”
小苗嗯了一聲:“剁碎。”
我又問:“剁多碎?”
小苗說:“能剁多碎剁多碎。”
我心想:“這是要包餃子嗎?”
我劈裏啪啦的開始剁肉,這是考驗臂力的活。照我以前的體力,我早就累趴下了。但是最近我的身體得到了極大地鍛煉,所以還能撐得住。
小苗在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我有點受不了他的目光。我一邊剁肉,一邊對他說:“除了剁肉,不需要做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