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看到了供桌上麵的遺像。遺像是新的,上麵甚至墨跡未幹。然後我的一顆心就沉下去了。
我看到了我自己的照片。
我苦笑了一聲,有點疲憊的看著那張遺像。其實我早就猜到裏麵的人是我自己了。所以當我真的看到自己照片的時候,雖然心裏有點發毛,但是沒有太多的震驚。
我站在靈堂門口,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然後歎了口氣,嘀咕了一聲:“真是奇怪啊,這照片是什麼時候照的?我怎麼沒有印象呢?”
這張照片並不是專門的遺像,像是從一張照片上截下來的。我仔細看了看,發現我像是躺在一張床上的。而我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在我身後的背景中,好像還有一道若有若無的光。
這道光,是什麼?不是燈光,也不像是月光。倒像是一道閃電。真是奇怪啊,我不記得有這張照片啊,難道有人偷、拍我不成?
就在我看著照片發呆,正絞盡腦汁的研究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周圍的人都不見了。我扭頭一看,所有的工人都已經上車了,而領頭的也正向駕駛室爬去。
我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一把將車鑰匙拔下來了。
領頭的快要嚇哭了,抱著腦袋說:“兄弟,冤有頭債有主,誰害的你你找誰啊,難為我們這些苦命人幹什麼啊?”
我對領頭的說:“你下來,我問你點事。”
領頭的使勁搖了搖頭,然後緊了緊安全帶。我有點無奈,幹脆坐上去了。領頭的臉都嚇白了,手忙腳亂的想要逃下去,可是安全帶把他捆的死死的,他根本下不去。
我對領頭的說:“我就問你點事,你至於這樣嗎?”
領頭的哆嗦著說:“你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還有啊,咱們倆別離這麼近。我聽說過,我離你近了,你不舒服。你離我近了,我會得病。”
我皺著眉頭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離你近了你為什麼會生病?”
忽然間我明白過來了,我看著領頭的說:“你該不會把我當成死人了吧?”
領頭的一臉笑容,不過這笑容很畏懼,裏麵帶著些討好,看起來很可憐。
我拍了拍領頭人的肩膀:“老兄,你仔細看看我啊。麵色紅潤,精神飽滿,手是熱的,心是跳的,身後還有影子,你見過這樣的鬼嗎?”
領頭的幹笑著說:“我什麼鬼都沒有見過。”
他嘴上這樣說著,還是轉過頭去,認真的看了看我身後。然後他明顯的鬆了口氣:“沒錯,你有影子,你是活人。”
領頭的衝後邊喊了一聲:“兄弟們,是惡作劇,他是活人,咱們不用害怕了。”
後麵的工人開始議論紛紛。有的說:“我早就說了,他不是鬼,哪有這麼蠢鬼啊,自己的靈堂搭起來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有的說:“就是啊,咱們這麼多活人,鬼根本不敢來。”
領頭的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然後他又開始一臉同情的看著我了:“老弟,這是誰在跟你惡作劇啊。怎麼在樓下給你擺靈堂?”
我苦笑了一聲:“我要知道是誰,還跟你在這浪費時間呢?我早就找上門去了。我把你叫住,就是想問問是誰讓你們送快遞的。”
領頭人撓了撓頭,從身上拿出來一個小本子,然後說道:“那人沒有留姓名,隻留了一個電話。”
我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這號碼有點麵熟,但是我又想不起來是誰的。我感覺這應該是我認識的一個人。於是我拿起電話,輸了這個號碼打過去。
誰知道我剛剛摁了撥號,電話裏麵就傳來一個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
我皺了皺眉頭,等了幾分鍾又撥了一遍,還是一樣。
領頭的見我表情不對勁,關心的問:“怎麼了?”
我皺著眉頭說:“那人好像把我拉黑了,我隻要一撥號,裏麵就說正在通話中。”
領頭的對我說:“估計你得罪這人了,這人拉黑了你的電話不解氣,又送了這些東西來整你。”
我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他很熱情,把手機掏出來說:“我幫你打。”
領頭的撥了那個號碼。忽然,一陣熟悉的鈴聲響起來,是我的手機響了。
我隨手接了電話:“喂?”
那邊傳來領頭的聲音:“兄弟,你確定這些東西,不是你預定的嗎?”
我扭頭看了看領頭的,他和我一樣,也正把電話放在耳邊,一臉古怪的看著我。
我們倆同時把電話放下了,我苦笑著說:“你覺得我有這麼無聊嗎?沒事給自己定這些東西。”
領頭的使勁撓了撓頭,像是在努力地回憶:“我稍微有那麼一點印象,這些東西像是一個老頭讓我們送來的。嗯,不是你,是一個年紀挺大的人,讓我們把這些箱子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