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著火了,而我也心急如焚,好在這裏距離殯儀館不遠,我們用跑的,幾分鍾也就到了。
走到殯儀館附近,我看見這裏大火熊熊,但是沒有燒到建築,反而把院子裏麵的樹林著了。
最近天氣並不幹燥,再者說了,在市區裏邊,就算再幹燥的天氣,這些樹也不應該自燃,而且火勢這麼大。
王老說:“胡先生,據我看來,這是人為縱火啊,那些樹上麵八成澆了汽油。”
我點了點頭,向大火中衝過去,王老叫道:“胡先生,很危險。”
我沒有衝到火焰當中,而是向裏麵望了兩眼,確定裏麵沒有人。倒是在大門外麵有個人和我一樣,正站著看熱鬧。
我問那人:“你知道是誰放火嗎?”
那人說:“知道啊,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然後他小聲說:“這件事邪門著呢。”
我問他:“怎麼個邪門法?”
那人說:“那一男一女放火之後,就從殯儀館跑出來了,而且他們身上穿著死人的衣服。你知道吧?就是殯儀館統一給死人發的那種。我懷疑是詐屍了。”
我心想:怎麼可能,哪有詐屍了還懂放火的?
我又問那人這一男一女有什麼特征,這人說天太黑了,沒有看清楚,看樣子是手裏麵拿著凶器的。
我越聽越覺得是趙先生和夏心,就問他們兩個去哪了。
這看熱鬧的給我指了個方向,然後我向王老他們打了聲招呼,讓他們跟著我去看看。
我們幾個沿著小路繞到殯儀館後麵,從這裏依然能看到火光。我們剛剛靠近,就聽到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有六個人正在打架。
其中兩個是穿著黑衣服的人,另外四個是趙先生和夏心。
趙先生和夏心隻是兩個人而已,可是他們偏偏硬是分成了四個。其中兩個是肉身,另外兩個是魂魄。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魂魄出竅之後,居然還可以控製著肉身。他們倆采用一對二的方式,和那兩個穿黑衣服的人拚鬥。
趙先生在打鬥的間歇看見我了,朝我喊了一聲:“大外甥,快幫忙啊。”
我想也沒想,握著匕首衝過去了。
交手之後,我發現那兩個人很難對付,他們周身都散發著一陣陣寒氣,時間長了,我的手腳都有些發冷。
更重要的是,這兩個人好像不怕我手中的匕首,好幾次我已經刺中他們了,可是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似得。
我對趙先生說:“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不像是活人啊。”
趙先生說:“是活屍。”
我微微一怔:“冥獄來的?”
因為這樣一分神,我肩膀上就挨了一棍,頓時疼的呲牙咧嘴,整個身子都要被砸垮了。
我咬著牙站起來,心裏麵默默地想著:這不是我的身體,這是陳小雷的,打壞了我也不心疼,上吧。
我握著匕首衝到活屍身邊,我距離他很近,他的鐵棍運轉不開,而我的匕首則可以一下一下的捅到他身上。
後來我發現單靠刺的不太管用,我開始有意的劃開他的關節。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麵前的活屍倒在地上了,他還沒有死,但是關節已經被我砍斷,動不了了。
倒了一個活屍,另一個很快就堅持不住了,被趙先生殺了。
我蹲下來問活屍:“你來這裏有什麼目的?”
活屍瞪著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句話也不回答。我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喂,你有什麼目的?沒聽到嗎?”
我這麼一拍,活屍臉上的肉忽然稀裏嘩啦的掉下來了,他正在迅速的腐爛,很快就變成了一具白骨。
夏心喘著粗氣說:“你問不出來,這些活屍根本沒有靈魂,是冥獄的人在控製他們。”
我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問夏心:“冥獄的人來抓你了?”
夏心點了點頭:“看來是這麼回事。”然後她又挺疑惑的說:“我從冥獄來人間,是有正當借口的,冥獄怎麼會知道我的所作所為,還特地來人間抓我?”
我扭頭看了看陳雷行。陳雷行連連擺手,說道:“不是我在告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把事情辦完了才會通知鐵將軍。”
我心想這倒也是,人皮紋身他都沒有交出去,應該不至於這麼積極地打小報告。
夏心擺了擺手,說道:“不想了,我們在人間鬧的動靜不小,冥獄早晚會知道的,我已經料到了。”
我問夏心:“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夏心說:“沒關係,我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