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有點忐忑,知道再聊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反倒還會把梅子弄哭,那可就糟糕了,於是忙說:“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回去還得查幾個資料,就不在你家住了,明天你和方總說下。”
說完楚天站起身,輕輕拍拍梅子的肩膀。
梅子失落地站起來:“那你回去路上小心點。”
楚天走到門口,剛要開門,梅子突然撲到楚天懷裏,緊緊抱著他的腰,渾身顫抖起來。
楚天緊張起來,我擦,萬一方亮要是突然出來看到,那可就壞大事了。可硬推開梅子也不妥,剛才就差點哭了,這一推說不定能山洪爆發。
楚天於是輕輕拍著梅子的背小聲安慰著她,還低頭吻了下她的臉。
這樣做效果還不錯,梅子慢慢安靜下來,鬆開了楚天,臉上掛著淚痕,眼巴巴地看著楚天:“抱歉,我太過分了,不該讓你這麼為難,對不起……”
楚天一向吃軟不吃硬,一看梅子這樣,有些感動,不由捧起梅子的臉,深深吻了下去……
半天楚天放開梅子,笑了下:“乖,休息吧,亮哥喝多了晚上肯定渴,弄點水給他喝。”
梅子被楚天主動這麼一搞,心裏安穩多了,脈脈含情地看著楚天點點頭。
楚天然後就開門走了。
出來後楚天才知道外麵下雨了,迷蒙細雨,伴著秋夜的微風。
在這異鄉秋夜的細雨中,楚天心中湧起淡淡愁緒,想起了遙遠的故鄉。
在遙遠的北方,秋天總是那樣讓人心悸,秋意滲透到每一片樹葉,陽光灑滿金色的田野,秋雨浸透進每一寸土地。
楚天喜歡北方的秋天,故鄉的秋天讓他感覺心痛,是那種喜悅而又刻骨的痛,那種痛其實是一種徹骨的享受。
走在江城雨夜的大街,車輛行人稀少,隻有路口幾個夜排檔還在堅守。
獨自走在異鄉微涼的秋雨之夜,楚天心中湧出無限的寂寥,這寂寥隨之讓他感到了悲涼和惆悵。
明天在哪裏?未來到底會如何?不在好好的家鄉呆著,我跑到千裏之外的江城幹嗎?楚天突然對未來產生了巨大的悵惘。
楚天沿著馬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任絲絲秋雨灑在身上,路過一個燒烤攤的時候,突然感覺饑腸轆轆,今晚光喝酒了,沒大吃什麼東西。
楚天站住看著燒烤攤,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夥,正拿著一把破扇子賣力煽火,身上臉上布滿木炭的塵屑,看楚天過來,忙招呼起來。
燒烤爐後麵坐著一個年輕女人,正往竹簽上串肉。
無疑這是一個夫妻燒烤檔
楚天聽小夥口音是北方人,頓時來了親切感,點了些肉串,烤好後邊吃邊和小夥聊起來。
果然是一對小夫妻,結婚剛2個月就來到南方找工作,沒什麼特長,找不到合適的活幹,幹脆買了個燒烤爐出攤賣燒烤,白天怕查不敢出來,晚7點出攤,營業到淩晨2點打烊。
楚天不由佩服這小兩口的勇氣,要是換了自己,肯定吃不了這苦。
楚天說:“剛結婚就背井離鄉跑這麼遠,感覺苦不?”
“嗬嗬,你說呢?”小夥邊煽火邊憨厚地笑著說,“其實,這苦不苦要看怎麼比了,和住別墅吃山珍海味的比自然是苦,但要和老家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少爺們比,俺兩口子一天能掙300多,比他們又強多了,這人呐,關鍵得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