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正午時刻,太陽就高懸在人的頭頂,其灼灼光華讓人睜不開眼睛。
花辭樹剛一踏進門,就看見高大威武的男人蹲在牆角,一副麵壁思過的模樣,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從那耷拉著的腦袋不難看出對方的沮喪。
她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假裝自己沒有看到。
“辭樹,這裏坐。”夙瑤將花辭樹叫進了屋子裏麵,給她倒了一杯剛煮好的雲霧茶。
“上好的雲霧茶,你哪弄來的?”雲霧茶可以洗清身體裏麵的濁氣,非世家強者不能享用,花辭樹輕輕地啜了一口,隻覺得整個人都清明了起來。
她雖是這樣問,到是視線落在門外,還沒有等夙瑤回答眼中就已了然。
“別管這個了,我叫你來是另有他事的,我身上有一門功法,正適合你修煉,不過,就看你敢不敢要……”將杯子放下,她的目光變得幽深無比,連帶著神色都十分嚴肅。
花辭樹正襟危坐,神色同樣嚴肅地問:“什麼功法?”
“《修羅經法》,這本書乃是天階禁法,被人所不容,你若是修煉,以後定會遭到追殺。”這本書就是當初害她被逐出宗門的那一本,能夠被宗門視為禁法的,可見其厲害之處。
隻是現在醫師被抑製了發展,毒師更是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隻剩下煉丹師一家獨大,根本不像是書中描寫的上古時代醫毒不分家,僅僅隻憑借自身對靈氣,對草藥,以及對人體的了解就能夠醫好所有的疑難雜症,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煉丹師一家獨大,什麼事情都靠丹藥來解決。其中因為煉毒師的殺傷力巨大,所以更被煉丹師所不容。
就連曾經的靈木峰一脈,看似打著醫師的旗子,其實所有人的中心都已經偏向了煉丹。
夙瑤沒有見過上古時期的繁榮,但是卻心生向往。不過想要恢複當日的繁榮是她一人不能夠促就的,所以她才想到了花辭樹。
“毒師本來就不被接受,再加上一本禁法,也不過是多與少的追殺而已。”花辭樹無所謂地說到,她順手壓著自己寬大的袖子,拎起小壺替自己斟茶。
她看著杯子裏麵盤旋著的嫩綠的茶尖,嘲諷,“煉丹師的打壓,已經夠久的了。”
兩人對於醫毒都很感興趣,所以這一暢談,幾乎就是三天,但是雲霧茶的功效之中還有著明神淨心的功能,所以兩人非但沒有覺得困頓,精神還十分飽滿,大有一種再暢談幾天幾夜的打算。
若非是需要兩人好好地吸收,再加上琅琊秘境之行即將到來,兩人是絕對不會離開室內半步的。
“小瑤,不要生氣。”花辭樹走後,在外麵蹲了幾天牆角的夙業終於冒了出來,他悶悶地將頭放在夙瑤肩膀上,像隻大狗一樣蹭著她的脖子。
夙瑤的動作一頓,麵無表情地將他的頭給推到了一邊,她原以為夙業這家夥是個悶葫蘆,可是那天過後,她才發現這家夥簡直是喪心病狂。
前幾天的時候,夙業先是被身體裏麵的那個家夥打斷,再是被闖進來的九長老打斷,然後他設了一個結界,讓外人無法進來,他以為萬無一失了,結果,夙瑤醒了!
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的嘴巴就像是腫了一樣,夙瑤整張臉都快裂開了,雖然摟摟抱抱已經成了習慣,但是其餘的事情,她還有待接受。
琅琊秘境位於藍河東北邊界的琅琊山脈,這山脈連亙千裏,將整個西北分成了兩半,一半出雲,一半落日。
一到晨曦初升,雲霧散去,這天地間就隻剩下滾滾綠海翻湧。
琅琊秘境據說是一位名叫琅琊的人留下的寶地,不過由於其中的禁製,王座以上,無法進入其中,所以這裏就成了小輩們曆練的好地方。
夙瑤與夙業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人站在這裏了,除了三大學院的人,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宗門,小家族的人。
夙瑤朝著花辭樹打了一個招呼,有些疑惑地詢問:“為何還不開啟?”他們出門的時候已經不早了,看著這裏熙熙攘攘的,人應該是都到齊了的。
“據說這一次中心城的人要來,所以院長他們打算再等一等。”花辭樹附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著,語氣之中帶了一點謹慎,中心城的人,也不知道會來哪一些。
“怎麼會大老遠地跑到西北地區來?”夙瑤也很是詫異,中心城離這裏可不是十萬八千裏的距離,那可是幾千萬千裏的直徑距離,就算是使用傳送陣,起碼也得幾個月的才能夠到達,何況中心城的資源那麼多,又何必偏偏往西北蹭。
莫非,是為了……
“聽說是為了什麼東西來的。”周二胖捏著自己下巴的肥肉接口。
“吃飽了沒事做的一群家夥。”琳和摸著晁相蓉的毛發冷嘲。
和男人交握著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夙瑤笑著道:“這荒蠻的西北之地,連秘境都少得可憐,又能出什麼寶貝值得中心城的人來。”
“誰又知道中心城的那群人有什麼怪癖呢,這琅琊秘境幾千年了也沒見出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寶貝,那群人怎麼連蚊子腿都不放過。”花辭樹也是調侃了一番,忽然就看見天空中一群黑點由遠及近地飛來,她凝神一看,竟然是幾頭妖獸拉著一匹匹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