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藍的身影隨著他的聲音消失在火焰之中,那柄長劍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發出錚錚地響聲。
“就這樣消失了?”原以為是一場惡戰,結果前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結局了,實在是有些出乎九幽的預料。
難不成帝火藍蓮也退化了?
夙瑤走到剛才勝藍消失的地方,撿起那把宿月幻化而成的劍,手腕一動,將其放進了丹田之中孕養,“這隻是他的化身,如果是真身,死的隻會是我們。”
勝藍有多強?
夙瑤沒有一個準確的度,但是大概能夠猜得到,就連自己以前的師父,也隻能在對方的麵前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前輩。
周圍的火焰被紅蓮業火吞噬得一幹二淨,連帶著夙瑤一直壓抑著的心也撥雲見日。
終究,是將這一劫給渡過去了。
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洗禮了一變,周圍的靈氣漸漸在形成一個漩渦,夙瑤周身的氣息節節攀升,勢如破竹一般衝破了那一道屏障。
“啪!”有什麼東西應聲而碎,原本矮小的身子逐漸抽條,拔高,從一個稚童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妙齡少女。
“夙業。”少女笑得眉眼彎彎,一隻白玉無瑕的手向前伸出,皓腕之上的鐲子熠熠閃光,“我心悅於你,你可知?”
高大魁梧的男人就這麼僵立在那裏,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似的。
在一邊站著的皇澤鄙視地看了一眼夙業的反應,趁其不備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將人踹了一個趔趄。
夙業這才回過神來,心中的那些猜忌,疑惑,不敢,忐忑以至於混合而成的恐懼,隨著對方的一句話而煙消雲散。
簽訂了靈魂契約,他知道在夙瑤的心中有那麼一個人,所以他愈發的沉默,隻希望守得雲開見月明,如今,他的月亮終於對他照耀出了最耀眼的光芒。
死死地抱緊了懷中的珍寶,夙業沉聲道:“對不起。”
這一步,本應該是由他來走的。
“你不欠我的,你我本是伴侶,本就應該互相信任。”夙瑤輕歎了一聲,在解決了一個麻煩之後,她說這些話也逐漸變得有底氣來了。
畢竟要是沒有解決勝藍這個心結,就算是夙業相信她,可能她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
直到剛才義無反顧地將長劍插入對方的丹田之處,她才真正察覺,她已經放下了,餘下的,沒有恨,隻有立場的不同。
無愛不生恨,無愛不生憂。
此生已經有一個人占據了她的心,也使得她再沒有多餘的一份愛能夠給別人了。
“我說你處處替他著想,要是有一日他被外麵那些狐狸精給勾走了,我看你怎麼哭。”九幽恨其不爭地將茶水重重地放在石桌上,一臉的不爽。
距離那一日的帝火藍蓮火海一日遊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天,本來各有心事的夙瑤和夙業,一夕之間的距離仿佛拉近了無數倍,簡直就是恨不得融合在一起一樣,看得人簡直就是膩歪不已。
夙瑤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笑容,卻很溫和,就像是蜜糖一樣,遠處都能夠聞到那一股香甜,“他不會的。”
肯定,以及確定,那是她從來不會懷疑的一件事。
敢勾引夙業的,怕是等不到她出手,夙業就會先把對方掐死。
又是這種該死的信任,一想到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展現就被打出了局,九幽就不爽地翻了個白眼。
夙瑤一邊指導著蘇謹言辨識丹藥,一邊調侃似的說道:“皇澤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就不接受他?”
和夙業走過來的皇澤腳步一頓,側身借助柱子擋住自己的身形,凝視著九幽豔紅的背影。
九幽擺手,拎著一串葡萄張嘴就咬,模模糊糊地說:“兩個爺們怎麼相愛。”
“咳……咳咳咳……”夙瑤被這句話驚得不輕,整個人都有些無奈,她一手掩麵撐著額頭,一手按著蘇謹言的肩膀阻止他劇烈的抖動。
感情這麼久了,九幽一直把自己當成男人來著?
看著對方那豪放的動作,要是放在男人的身上,卻是是自成一股風流氣息,可現在是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怎麼看怎麼覺得糙漢子。
再一聯想到九幽對待皇澤時的整蠱和勾肩搭背。
任重而道遠啊!
在後麵偷聽的皇澤也是一頭無奈,再看看得意的夙業,他簡直就是恨得牙根子癢癢。
正在這個時候,剛剛停下抽動的蘇謹言像個好奇寶寶似的詢問夙瑤,“老師,您和前輩已經和好了嗎?”
那幾天壓抑的感覺給蘇謹言留下了難忘的印象,他實在是不想再經曆那種場合了,簡直要逼瘋個人。
驚訝於小東西的感覺靈敏,夙瑤拍了拍他的腦袋,表示和好了。
那邊沒有什麼牆角可聽的兩個人走過來,皇澤一把搶過九幽拎著的那一串葡萄,就著她嘴唇剛才碰到過的那一顆吞了下去,砸吧砸吧嘴,“這葡萄哪來的,還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