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默話沒說完,手機響了,是許雋堯的電話。
她飛快地瞄了盛禹銘一眼,按了接聽鍵。
“在哪兒?”
冷冷淡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沈以默分明看到盛禹銘危險地眯了眯眼睛,那是他即將生氣的表現。
“抱歉,有點事耽擱了,酒會……”
“你不用來了。”許雋堯打斷她的話,語氣很是不耐煩。
“好。”沈以默的回答和對方掛斷的“嘟嘟”聲幾乎同時響起,她也無所謂,看了看時間,六點五十五分。
許雋堯說話的時候,身邊一直有女人的聲音,他應該是帶了新的女伴去酒會,或許就是下午那個王文欣。
“這就是你說的幸福?”盛禹銘問得挺認真。
宋燃給他的那份關於許雋堯的資料,除了那個半死不活的家族企業,剩下的十有七八都是桃色緋聞。誰都知道許家和沈家三年前聯姻,但婚後卻似乎沒人記得沈以默的存在,兩人雖然擁有一處共同的房產,實際上卻處於分居狀態。
盛禹銘是真不明白,他的傻丫頭到底看上許雋堯什麼?但不可否認,她這樣的婚姻狀況,他雖然心疼,但也很欣慰。
盛禹銘算不上好人,如果沈以默離開他後真的過得很好,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像現在這麼冷靜,或許,他會毀了她。
“不要你管。”沈以默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如果換個人來問,許雋堯是她的幸福麼?她應該會毫不猶豫地點頭,可是盛禹銘才是她曾經認定的那個人,他這麼問,她無法自欺欺人,更覺得無比諷刺。
“我偏要管。”盛禹銘攬過她的肩頭,幽深的黑眸劃過絲任性的孩子氣。
沈以默甩開他的手,沉聲道:“你管不著。”
盛禹銘也不惱,寵溺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管不管得著,我說了算。”
窗外陌生的景色,讓沈以默皺眉,“停車。”
“這也我說了算。”
沈以默見他無動於衷,突然就來了氣,不理智地伸手去奪他的方向盤,盛禹銘單手輕鬆製住她,深邃的黑眸裏寫滿無奈,刻意甩開劉海讓她注意到自己額頭的傷口,“別鬧,還想再出次車禍?”
沈以默冷靜下來,任由他半摟著不敢再動,盛禹銘輕笑,柔聲哄道:“寶寶聽話,你腳腫成這樣,一個人我不放心。”
沈以默冷笑,沉默不語。
嗬,不放心她一個人?三年之後的今天,誰也沒資格說這句話,如果沒有一個人生活過,她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可以有多堅強。
“你扭傷了腳,我磕破了頭,正好相互照顧。”盛禹銘刻意忽略沈以默諷刺的表情,用一隻胳膊將她緊緊鎖在自己懷裏,憐愛地吻了吻她的發頂。
“我不需要你照顧,也不想照顧你。”盛禹銘隻是皮外傷,真當她看不出來?對軍校畢業體力超強的盛家太子爺而言又算得什麼?
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盛禹銘苦笑,“沒事,我想照顧你。”
盛世名下的私人會所,酒會才剛開始。
許雋堯坐在角落的位置,晃動著手中酒杯,出神地看著搖曳的紅色液體,一向習慣於各種應酬的他,今夜卻格外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