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燃不依不饒,期間還抽空看了盛禹銘的反應。
“我不想和你說話,”初九拍了拍手,“初一,把他扔出去。”
病房門被推開,一個大塊頭保鏢走進來,毫不費力地扛起宋燃,扔出去了。
宋燃倒地的時候,腦子裏一片空白,這娃,比盛禹銘還暴力啊!腦子就自然而然地蹦出一句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站起來想再進屋,看到門口那倆保鏢又縮了回來,剛巧,他手機響了,一邊揉著腰,一邊接了電話。
“媽,找你兒子啥事兒啊?嗯,我在醫院……啥?虹虹沒和我在一起啊,她下午是去找過我,不過我那時在開會……不在她家也不在我家,會不會在哪個情……閨蜜那兒?”
宋燃語氣越來越差,周霓虹的私生活,也不比他幹淨多少!但聽他媽那語氣,似乎挺著急的,不會真出什麼事兒了吧。
說起下午,宋燃猛地一個激靈,轉回來衝進病房,“盛少!周霓虹該不會是你……”
盛禹銘不悅地掃了他一眼,嚇得宋燃登時沒了下文,看來不是他,那他就放心了。
“不是他,是我。”
初九從女保鏢身上下來,一手攀著桌沿,一手抓著果籃,踮著腳尖看裏麵的水果,用力過猛,堅果紛紛滾落下來。
女保鏢迅速把他攔腰抱了起來,籃子了帶來的水果散落一地。
宋燃盯著揉鼻子的動作都可愛優雅的小男孩,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初九說:“我讓人把她扔進野生動物園了。”
“你是說閉園修整的那個……S市野生動物園?”宋燃咽了口唾沫,那地兒現在不能進去啊!
初九點點頭,那小表情帶著盛禹銘的冰山冷漠,兼有沈以默的雲淡風輕,“她見死不救,我讓她也嚐嚐無助的感覺,初三說,這叫以其人之道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小初九忘了後麵怎麼說,宋燃個傻帽還好心地提醒他。
初九和叫初三的女保鏢同時點頭,“明天會有人送她回家的。”
明天?
別開玩笑了,正常人能在野生動物園裏過夜?何況現在的天氣,不被嚇死也得凍個半死!
宋燃還是有點不信,開始一遍又一遍的撥打周霓虹的電話,幾個號碼都試過了,還是機械冰冷的提示音。
他又不確定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初九拿出手機,切了視頻給他看,畫麵裏的女人凍得瑟瑟發抖,在一棵芭蕉樹下蜷縮著身子,抱著膝蓋低泣。
“周霓虹……周霓虹!”宋燃喊了幾聲,見她沒反應,就發了瘋似的往外衝。
初九動了動手指,門口兩個保鏢立刻攔下了宋燃。
“放開我!”宋燃一米八的個頭,愣是被拎小雞一樣提溜了起來,對初一初二拳打腳踢,人家卻歸然不動。
“安靜點,這是懲罰。”
初九話音剛落,初一就從上衣兜裏拿出一卷膠帶,利落地貼上了宋燃喋喋不休的嘴……
盛禹銘終於抬起頭,用銳利的目光審視著初九,“小子,你好像有點喧兵奪主了。”
“哼,”初九仰起小臉,雙臂抱胸,傲嬌的樣兒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話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女保鏢初三湊到他耳邊解釋了一下喧賓奪主的意思,小家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初一,放了他。”
宋燃雙手一得自由,立刻撕開嘴上的膠帶,腳踏實地的感覺,太好了。
初九對盛禹銘說:“你的人,你來處置。”
宋燃頭皮一陣發麻,他什麼時候是盛禹銘的人了?還處置!這孩子是從封建社會穿越來的嗎?
盛禹銘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宋燃試探地問道:“盛少,你……應該有辦法把周霓虹弄回來吧?她就一女人,膽子小得很。”
盛禹銘眸色一沉,“我可以把你弄進去。”
宋燃幹笑,“別開這種玩笑,那是野生動物的地盤,哪是人待的地方……”
一隊警衛走進來,宋燃額頭上冒出冷汗,被拖出病房的時候,他聽到盛禹銘沒有溫度的警告,“管好你的女人,這是最後一次。”
宋燃好歹也是皇爵少東家,盛禹銘再過分也不過賞他幾個拳頭,而這一次,卻因為周霓虹遷怒他,動了真格……
他覺得很奇怪,到這一刻,自己竟然一點兒也不恨盛禹銘的無情,隻覺得周霓虹犯賤,為了一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傷他的心!
初九坐在女保鏢胳膊上,優哉遊哉地晃著小腿,“盛禹銘,你太狠了。”
小男孩叫他的名字格外順口,他聽著竟也有點順耳,盛禹銘挑眉:“彼此彼此。”
初九笑道:“客氣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