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百裏馥雪和謝子墨打鬧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夢回賭坊的掌櫃的聲音,他敲了敲門聲,站在門外說:“沁雪,有個姓陸的公子找你。”
掌櫃的聲音傳來,百裏馥雪和謝子墨同時蹙眉。
這幾日,百裏馥雪兀自離開皇宮,想必會引起陸紹恒的注意。沒想到,不過三天,陸紹恒便找來這裏了。雖然百裏馥雪知道陸紹恒遲早會找到夢回賭坊這裏,但她沒想過陸紹恒會這麼快找到。
“讓他等會兒,說我換一身衣服再過去見他。”隔著門,百裏馥雪將話傳達給門外的掌櫃。
掌櫃也不好說什麼,因為在夢回賭坊,百裏馥雪的名氣很大,掌櫃和其他人怕得罪了她會招來不必要的禍事,所以對她一直是很順從的。
“那好,你可別讓人家久等了。”掌櫃說著,他並不知道那個陸公子的身份,但是那人看起來一臉殺氣,讓他感到害怕。
“沁雪這個藝名挺不錯的,不過你怎麼會想到用這個藝名?”謝子墨看著百裏馥雪,輕笑。
“百裏馥雪這個名字,別人一聽就知道我來自草原,為了安全起見,自然要改一個名字。沁雪隻是我隨便起的,沒什麼意義。除了你,夢回賭坊裏上上下下都這樣叫我。”百裏馥雪整坐在梳妝台前的理著頭發。
謝子墨撒嬌似的,從後麵摟住她,說:“小娘子,要不你別去見陸紹恒了,跟我走就好了,我保證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誰也不知道你是誰。”
“我去見陸紹恒了,你要麼在這等,要麼回丞相府。”沒等謝子墨說完,百裏馥雪已經起身。
一襲紅裙飄過,那抹嫣紅的身影被隔絕在門外。謝子墨眼中噙笑,抬起手,嗅著手中的殘香。
另一間廂房內。
陸紹恒隻身一人坐在窗邊,他這次連林軒也沒帶。想必,宮中也並沒人知道他已經出宮。
百裏馥雪推門而入,一襲繡梅黑袍映在她的瞳孔裏。
此時,陸紹恒微微躬著挺直的腰板,環著手,背靠窗台,曲著一隻腿,坐在窗台上。他喜歡這樣坐著,可以眺望不知名的遠方,也有君臨天下的感覺。
“朕記得,你答應過朕不離開皇宮,你為何會跑來這種下等人才來的賭坊?”見百裏馥雪進來,陸紹恒也從窗台邊起身,朝著她走過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走到同一張桌邊,相對而坐。
“因為皇上的手段太卑劣,令人不齒。”百裏馥雪倒了一杯茶水,不冷不熱地說著。
“朕怎麼卑劣了?”陸紹恒微微眯眼,不明其意。
百裏馥雪一怒,眸色一變,茶水一潑。
陸紹恒反應及時,展開折扇一擋,茶水並沒有潑在他得身上。
“你脾氣是越來愈大了。”
“誰讓皇上派人給我下藥呢?”百裏馥雪冷冷地嗤笑。
陸紹恒漫不經心的收起折扇,“有人來告知朕,說你和宮裏的人廝混。朕趕到指定的地點時,隻看到鐵鏈和一個暈倒的男人。朕懷疑,是晏妃做的好事,所以就徹查了一下。現在,已經把她收入天牢。”
百裏馥雪想了半會兒,如果陸紹恒沒有說謊,合歡散是晏妃放的,那麼,她的目的是為了讓陸紹恒看到她和別人廝混,逼陸紹恒趕她出宮。可她卻沒算到流川和謝子墨的出現,最後,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非常在意。”陰鷙的眼神變味的陰冷,看的百裏馥雪渾身不自在,“誰給你解的毒!”
百裏馥雪一怔,沒料想他會忽然問這個問題。這個醋意中帶著殺機的男人,確實很難應付。
“我沒中毒,隻是被人迷暈綁了起來,俞文趕來救了我。”白皙的手指拂過杯沿,百裏馥雪抬眸一笑,優雅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既然我們的誤會已經解除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跟朕回宮了?”陸紹恒眼中的殺意漸漸散去,他輕揚唇角,說道。
百裏馥雪沒有回答他,隻是微微垂下眼簾,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許久,才揚唇一笑,輕輕點頭道:“既然皇上都已經找來了,我自然是要跟皇上走的。”
兩人離開夢回賭坊,坐上回宮的馬車。
謝子墨站在夢回賭坊的閣樓上,從微微打開的窗戶內看出去,看著百裏馥雪和陸紹恒乘上了同一輛馬車。馬車揚長而去,漸漸沒入喧嘩鬧市中,再不見蹤跡……
皇宮內的天牢裏。
被關押了數日的晏妃如今花容盡失,非常狼狽地蜷縮在某個髒兮兮的角落裏。她一臉鉛華被泥土染盡,看不出美醜。高貴的綢緞長裙也淩亂肮髒,她的纖纖細指間,有鮮紅的痕跡。
吳妃買通了獄卒進來探望晏妃,她停在牢房的門口,看著狼狽不堪晏妃,心想:看樣子是用過刑了。
哎,若是她當初聽勸,又怎麼會落得今日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