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馥雪醒來時覺得有些頭暈,她起身,環顧四周的環境。謝子墨靠著床睡著了,他看起來似乎是疲憊了。
百裏馥雪看著桌上的碗,悄悄下床走過去,她摸了摸碗,發生藥已經放涼了。想著是謝子墨為她熬的,她便端起來,咕嚕咕嚕喝完了。
放下碗的聲音,驚醒了淺睡的謝子墨。謝子墨往床上摸摸,發現百裏馥雪不在了,急忙睜開眼醒過來四處看。
百裏馥雪看著的反應,噗嗤一笑。
謝子墨晃過神,看到百裏馥雪穿著單薄的衫子,佇立在桌邊,急忙脫下外衣給她百裏馥雪披上。
“你怎麼站在這裏?快披上,萬一冷病了怎麼辦?”
“昨晚我出去找你,你是帶我去了小巷裏嗎?”百裏馥雪不太記得昨晚的事情,便問了一下。
“昨晚……”謝子墨欲言又止,而後使壞地掐了掐百裏馥雪的臉蛋,“昨晚叫你喝藥還不肯喝,最後病倒在我懷裏了。”
“那你,還生我氣嗎?”百裏馥雪摟上謝子墨的脖子,撒嬌的眼神看得人心軟。
謝子墨沒轍地搖搖頭,會笑著,指著自己的唇。
百裏馥雪笑了笑,抬頭吻了吻他的唇。
“你的嘴,為什麼那麼苦?”謝子墨舔了舔唇上的餘味,而後瞟著桌上的空碗,有些驚訝,端起來看了看,“這些碗你喝了?”
“不是你為我熬的嗎?當然要喝。”百裏馥雪說著。
“笨蛋,虧你是學醫的,隔夜藥怎麼能喝?快吐出來,我重新給你熬。”
“都喝進去了怎麼吐出來。”
“我幫你摳喉。”
“……”
……
冬去春來,轉眼又是一年春天。
鎏那的大街十裏紅妝,掛著紅綢的馬車從街頭一路排到街尾。百姓人們跟著迎親的隊伍歡呼,蔓延在大街兩側的閣樓上,女子輕歌曼舞,朝著路過的迎親隊撒花瓣。滿城的翹腳屋簷下,都是紅綢和紅燈籠。維持秩序的士兵將街上的百姓攔開,隔在大路的兩旁。
今日,是謝子墨迎娶百裏馥雪日子。
百裏馥雪坐在花橋上,一身紅裝,霞披鳳冠。謝子墨駕著赤血寶馬,一身新郎裝,胸前綁著紅繡球。他的身後,是一望無際的護衛。花轎後還跟著三匹馬,小染夾在俞文俞瑄中間,三人也是一身喜慶的服裝。
“俞文,你說,以後我們成親了會是怎樣的情景?”
“那就要等我們成親了再說了。”
“你喜歡孩子嘛?”
“喜歡,你要給我生一群嗎?”
“大哥大嫂,你們當我耳朵聽不見的嗎?”俞瑄聳聳肩,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小染和俞文忍不住笑起來。
夢回賭坊的閣樓上,戴著麵紗的青袍男子撥弦彈琴,神台怡然自得,似乎不是這個塵世中的人。
一首悠然的曲子,融入喧囂的世俗中。愈演愈激的音律驟然斷了,琴弦受男子內力的影響震斷了三根。
男子抬頭,望向夢回賭坊對麵的閣樓。
柏笙佇立在那裏,直視著彈琵琶的男子。
青袍男子摘下麵紗,笑容妖豔魅惑。他翩躚如蝶,踏著風輕然飛落在對麵的閣樓上。
麵紗被風吹落,飄入比肩接踵的人群裏,不知落在了誰的手中。
“你,到底是人是鬼?”柏笙一怔,微微眯眼,看著眼前的男子。
“我是人是鬼這很重要嗎?我也許是人,也許是鬼,誰知道呢?”男子的笑聲嫵媚妖豔,笑聲有些刺耳。那雙動魄驚心眸子透著狐狸的狡黠,卻又在此時透著陰寒。青色袍子上,雀羽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