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來,你過來一下,我有些話跟你說。”塵許笑嘻嘻的招呼天來過來,勾過他的肩,聊起了一些男人們聊的話題,“你覺得我家嵐嵐如何?”
“嵐嵐是個好姑娘,突然問這個做啥?”
“你看我家嵐嵐年齡也不小了吧,是時候該找個對象嫁了吧?”話題更深一步,塵許時刻注意著天來的表情變化,“你有沒有想過娶我妹妹?”
“這,你這問的也,太直接了吧。”天來訥訥的笑了兩聲,有些尷尬。可說到娶嵐嵐,他還真的沒有想過,他隻把嵐嵐當妹妹一樣疼愛,從麼想過越界,也沒有喜歡的感覺,“其實,我一直視嵐嵐為妹妹,所以,我不會娶她的。”
“嵐嵐,嵐嵐。”島長的聲音傳來,剛好從後院回來的嵐嵐聽到了天來的回答,捂著嘴跑走了。
知道壞事的島長責備的看著塵許,而塵許衝天來說:“你傻愣著幹什麼啊?還不趕快去追。”
“我去?”天來愕然一下,指著自己問塵許,一臉迷茫。
“我爹一把老骨頭了,肯定追不上嵐嵐。哎呀,我腰疼,跑不動了,你趕緊去追。”塵許假裝腰疼,催促地推著天來去追。
最後,看天來傻傻地由走到跑的,消失在街角。
海邊,渡口停靠著船隻,人們陸陸續續從船舶上下來。此時天色已晚,海天交界處掠過一道閃電,一聲巨響回蕩在天地間。
百裏馥雪看著陰晴不定的天氣,歎息,似乎,暴風雨要來了。
漁夫們開始收網回家,氣急敗壞的嵐嵐跑到海邊大吼大叫一陣,然後,沒出息的蹲在海邊埋頭哭了起來。
“天來你是傻子,我討厭你,嗚嗚……”
海風擊打浪花,幾道閃電後,一場冰冷的雨從沉甸甸的烏雲內墜落。大雨墜落在翻滾的海麵上,海水不斷衝刷淺灣的礁石。雨珠擊碎在身上,好像被針紮一樣。海風掩蓋了哭嚎聲,雨水覆蓋了眼淚,嵐嵐就這樣無助的,在逐漸暗去的天空下啜泣。
小小的油紙傘出現在她的頭頂,為她遮著雨。嵐嵐以為是天來,歡喜地抬起頭,可墜入眼瞳的,是一個女子。她一身紅裙,長發輕綰,戴著半張麵紗。風吹拂著她的麵紗,嵐嵐隻能依稀看見她眉目如畫。她向她伸手,看起來高傲,溫柔。
嵐嵐站起來指著不遠處的小廟,那裏是漁民們搭建起來供養海神的,也是為了給漁民避風雨的。百裏馥雪打著油紙傘,和嵐嵐一起走向了那裏,避雨。
小廟裏,神台桌上擺著簡單的供品,搖曳的燭火顯得暈黃,海神石像擺在供台上,布滿了蜘蛛網。但地還算幹淨,兩人就坐在地上,等外麵的雨停。
嵐嵐說著自己跑到海邊哭的理由,女子笑而不語,似乎在聽,似乎沒在聽。她凝視著外麵的雨,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曾經也和那個人在一間這樣的廟宇裏,那個翩若驚鴻的男子為她吸毒療傷。一場雨,把他們困在了那裏。都說人生如戲,而你我,卻入戲太深。
如果重新開始,換一個方式認識,我們結局會不同嗎?
“這個玉墜……”嵐嵐不經意看見女子腰間的玉墜,好奇的伸手,想要觸碰。
廟外傳來天來呼喊嵐嵐的聲音,嵐嵐朝著外麵看去,再次回過神時,廟裏隻剩下一把油紙傘。
“嵐嵐,你在哪?嵐嵐……”
天來看到小廟,冒著雨跑了進去。
收起油紙傘的嵐嵐茫然的看向落湯雞一樣的天來,前一刻還在和她閑談的紅裙女子,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你不喜歡我還追過來幹嘛?你走,走啊。”
“你哥和你爹還在擔心你,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我們回家好不?”
“哈秋。”一陣風吹進了,渾身濕透的嵐嵐不禁打了個冷顫。
哭夠也鬧夠了,要是真病了就得不償失了。嵐嵐眼珠子一轉,耍小脾氣的讓天來轉過身。天來轉過身,她突然跳上了他的背,任性的抱著他的脖子。
“你背我。”
“好好好,我背你。”天來背著嵐嵐,嵐嵐撐著油紙傘,兩人走入雨中。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落在飄著輕紗的宮內。
偌大的寢宮,紅紗飄渺,香薰迷人。
床榻上,魅惑的輕笑聲入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