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醒過來的兩人在屋內出現了奇怪的對峙。
燼越抱著琵琶,坐在木屋中央輕彈,一身紫袍子披散在地上,白發妖嬈迷人。而安顏沫恢複了往日的模樣,匍匐在軟榻上,妖冶地笑著,看著燼越,玩弄著那一頭金色長發。
“看著你這張熟悉的臉,我該稱呼你為流川呢還是燼越?”安顏沫最先開口說話。現在的她,和昨日,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現在的她,讓人覺得可怕。
“自然是燼越,我隻不過是擁有了流川的記憶罷了。”燼越停了停撥弦的手,笑了笑。
“燼越,我覺得你跟流川一點也不像,你給人一種安全又危險的感覺,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安顏沫懶散的靠著竹榻,換了個姿勢。一身紅色襦裙如同紅蓮綻放,她臉上的妝都卸去了,此時的她,沒有了往日的妖冶,看起來有一股清秀的感覺。她靜靜地看著坐在庭院手撫琵琶的燼越,一笑。
燼越的妖紫袍和鬆散白發搭配起來很好看,他有些安靜,和喜歡挑逗人的流川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安顏沫更喜歡燼越,至少目前為止,她沒有看他不順眼。
“雖然我對流川也並不了解,但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安顏沫說著。
“沒想到,你也會說謝謝,真是稀奇。”燼越淺淺一笑,微微寫過視線看了看安顏沫,她回了一個一樣嫵媚的笑容。
“我昨天的情緒不好,見諒。”安顏沫也一笑。
“你似乎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會淪落到在賣身葬夫的地步?青桉是什麼時候成了你夫君的?”燼越微微低眸,撥了撥琵琶。
屋內遊走的氣,堵上了敞開的門窗。
下一幕,便是準備跳窗逃跑的安顏沫被燼越摟住腰肢,攔住。
燼越一個旋轉,借助牆壁的力,將安顏沫拉了回來。兩人一同躺在了軟榻上,紅紫交織,異常鬼魅。
位於上方的燼越冷冷的看著被自己牽製的安顏沫,自然傾瀉的白發落在安顏沫耳鬢,纏綿著曖昧。
“那麼著急,是想去哪裏?”燼越問道。
“你那麼擔心我離開,是因為愛上我了?”安顏沫咧嘴一笑,抓了一縷金發撓著燼越的臉頰。她一個起身,勾住他了的脖子,伸腿鉗著燼越的腰肢,反轉,騎在燼越身上,賣弄嫵媚,“你是想我回報你嗎?”
“回報?”燼越沒反應過來,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揚起唇角,伸手撫上安顏沫誘人的唇瓣。燼越突然握住她的後頸,一個翻轉。
紅裙揚起,安顏沫還沒反應過來,就再次被燼越反壓在身下。
這一次,她雙手手腕被燼越狠狠地攥在手裏,動彈不得。
“你要做什麼?”安顏沫突然急了,想掙紮卻使不上力,“放開我!”
“你剛才說,要回報我的。”燼越淺淺一笑,手撫摸著安顏沫微涼的臉蛋,“我還沒嚐過你的味道,我忽然覺得,你的床上功夫應該很了得。”
“我後悔了,你放開我。”安顏沫蹙眉。
“後悔?你也會說後悔?”燼越嗤笑,下移的手開始解開安顏沫的腰帶,卻又突然鬆開她,“我沒有那麼饑不擇食,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要隨便撩男人。你要知道,男人就算是沒有感情,也可以隨時和一個女人睡的。”
“這些我都知道,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安顏沫憤懣道,她起身,重新綁好自己的腰帶。
燼越看著走到窗邊,輕推開木窗,讓外麵的新鮮空氣流進來。
“天禦國遭到了蠻夷侵犯,我耗盡了所有兵力,也沒能守住天禦國。蠻夷攻入皇宮,我在等陸紹恒,可最終,他沒有來。後來,青桉帶我從宮裏逃出來,一路北走。到了姚武國境內時,我才發現青桉已經中箭。”安顏沫斂了斂紅袍,從塌上站起來,走向燼越。她跳過他,看著窗外的墳墓,黯然傷神,“以前在天禦國衣食無憂,離開了後才發現,沒錢什麼都還。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甚至救不了青桉,隻能看著他在我麵前死去。”
安顏沫低眸,看著佩戴在頸間的翡翠墜子。那是青桉留給她最後的記憶,她舍不得拿去當了。青桉不在了,錢對於她而言,也失去了意義。她會好好留著青桉給她的東西,就像青桉還在她身邊一樣。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百裏馥雪身邊嗎?”安顏沫望向燼越,微微揚唇,收起自己的悲傷。
“願意守著馥雪的,是流川,可不是我燼越。我愛的人是陸寧,她離開了鎏那,我去找她,途徑了姚武國,然後又碰上你,就這樣。”燼越負手而立,望著窗外綠的蒼茫的樹林,緩緩開口,“你賣身葬夫碰上了我,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得跟著我,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