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有難言之隱呢?別想太多了,這個世上的事情誰都說不準的。”俞瑄拍了拍沈三三的肩膀,安慰她。俞瑄知道,沒有爹娘的那種感覺,隻能自力更生。
“那你呢?你爹娘呢?”沈三三看著俞瑄,俞瑄輕輕一笑,搖搖頭歎息。
“娘生完我和哥哥之後,身體不好就一直。我不知道我爹是誰,為什麼不要我們了。我和哥哥懂事之後,娘就鬱鬱而終了。我聽其他人說,我爹是個負心漢,而我娘,是個傻女人。”
俞瑄自諷的嗤笑,“不過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搖曳的燭光終於燃盡,在夜裏泯滅,一切重歸黑暗。
另外兩個人,在另一個方向找人。
燈籠在逐漸黑暗的夜裏搖曳,謝子墨趁著四下沒人,伸手牽著百裏馥雪的手。
“馥雪,我們好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散步了。”謝子墨牽著百裏馥雪的手,笑著,漫步在荒蕪裏。他滿心歡喜,前後晃悠著兩人的手。百裏馥雪沒有回話,謝子墨就繼續牽著她提著照明的燈籠往前走。
“你說沈三三大半夜的去哪裏了?”百裏馥雪開口說話,打破了謝子墨自言自語的局麵,燈火幽明,卻照不清他們此刻的笑容。
“她是百事通,丟不了,讓俞瑄去找找就好了。我們難得出來一趟,就好好散散步吧。”謝子墨牽著百裏馥雪環繞小溪的另一邊走著。
“馥雪。”謝子墨走著走著突然喊了一下百裏馥雪的名字,以為謝子墨要說什麼,百裏馥雪嗯了一聲,而謝子墨卻什麼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謝子墨又喊了一次百裏馥雪的名字。百裏馥雪應了五六次後,終於不耐煩了。
“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說,不說別再叫我的名字!”
謝子墨提起燈籠,照了照百裏馥雪的容顏,嬉皮笑臉:“就是想叫叫你。”
“真無聊。”百裏馥雪輕輕推開謝子墨舉高的燈籠,搖曳的燭光浮遊在百裏馥雪的笑顏上,異常的美麗。謝子墨挑著燈籠和百裏馥雪沿著小溪繼續往前走,很悠哉。
“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狀態特別好。陸紹恒和流川都離開了,也沒有人和我搶你了……”
“流川。”熟悉的名字勾起百裏馥雪腦海深處的回憶,關於這個少年所有回憶,錯落成屋簷之上的把酒言歡,成了生死離別的畫麵。
若有來世,你可願許我一生?
“馥雪,你在想什麼?”謝子墨伸出手在百裏馥雪麵前晃了晃,掐斷百裏馥雪的思緒。
百裏馥雪恍惚一下,看向謝子墨,搖搖頭:“沒想什麼。”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謝子墨的場景,是在夢回賭坊。她曾經以為謝子墨就是流川,也曾經對流川動過心。最後,那個人不在了,永遠的不在了。
“隻是忽然覺得,正在老去。”百裏馥雪抿唇一笑。
“哪裏老了?要老,也是我先老,要是有一天我老了,會不會變成一個幹巴巴的老頭子?頭發和胡子都花白了,手腳也不利索了。”謝子墨似乎有些孩子氣,在百裏馥雪麵前倒退著走著。
他總是變化無常,時而蠻橫霸道,時而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但不管是哪個他,在百裏馥雪麵前,他都是特別的。
“那時候,我也是一個幹巴巴的老婆婆了吧?”百裏馥雪噗嗤笑了起來。
這一笑,讓謝子墨停住了腳步,他呆呆的看著她笑,揚起唇角。
“馥雪,我愛你,不管過了多久,不管過去經曆過什麼,我都想和你在一起,不要和你分開。”謝子墨牽起百裏馥雪的手,借助著微弱的燭光,凝視著她的眸子,“你知道嗎,我總是在擔心你會跟別的人走了,總是在害怕睜開眼看不到你……”
“是謝子墨的聲音!”聽到聲音的俞瑄急忙從大坑裏站起身,朝著外麵大喊著,“謝子墨,我們在你們腳下,快把我們救上來!”
原本煽情的畫麵,因為俞瑄的大叫而被破壞得淋漓盡致。
謝子墨真想現在就挖土,把俞瑄給活埋了。
俞瑄和沈三三被謝子墨從坑裏被拉上來,兩個人拍著身上的泥土,沒有注意到謝子墨一副要活埋他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