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伸出手指,探了探兩人的氣息。確認他們都還活著之後,吹了一聲口哨。
一匹灰狼從狼群隊伍中走出來,小跑到女子的身旁。女子揉著它的頭,抓抓它的下巴。在別人眼裏凶殘可怕的野狼,在此刻溫順的像隻小羊羔。
“回去通知我哥。”女子使了個眼神,站起身。
收到主人命令的灰狼嗚了一聲,轉身朝著某個方向奔跑。
“你們放開我,我自己會穿衣服,你們出去,出去。”被迫沐浴更衣的木荷推開她更換的女奴。女奴還沒來得及說話,手裏的衣服就被木荷奪了過去。
木荷將她們推著出屋外,啪一聲關上門。
木荷抓著手裏的衣服,環顧著四周圍的環境。
她記得,她和俞瑄一起掉進了流沙裏。醒過來的時候被一群狼拖著走,然後,就到了這裏。
木荷並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俞瑄是否還活著,是否也在這裏。
這裏,像一個荒漠宮殿。這裏的所有人,都臣服於一個叫朔夜炎的男人,他似乎是這裏的首領。那麼,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朔夜這個姓氏,她在婆婆給的信裏看到過。她的名字,叫做朔夜木荷……
木荷轉了轉眼珠子,決定先換衣服出去探探情況。
她看著攥在手裏的衣裳,心想:“他們能救我回來,應該不會有敵意……”
就這樣想著,木荷換了衣服,走出了房間。
“大哥,我回來了。”戴著麵紗的女子蹦蹦跳跳的走到朔夜炎麵前,戳了戳男子黝黑的臉。
跟在女子身後的人用扛著昏迷不醒的兩個人,一同走進來。
朔夜炎看著自己的妹妹又帶了兩個人回來,無奈的揉起了太陽穴。
“我的香穀妹妹啊,你昨天帶回來的那兩個,有一個現在都還沒醒。你又帶了兩個回來是要鬧哪出?敢情我們這是收留難民的?”一朔夜炎坐在狼皮大椅上,一頭長發都紮成了鞭子。他站起身,指了指另一間廂房。那裏昏迷著一個少年,是窒息太久至今還沒能醒過來的。
“沒聽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還有啊,有兩個問路的,我已經讓狼群給送走了。我沒把那兩個問路的也帶回來,已經很不錯了。”
“問路的你也想帶回來!”朔夜炎翻了個白眼,簡直要炸。
“所以我沒帶回來啊。哥你看,我們依著這片大漠唯一的水源地,怎麼能對路過的人見死不救呢?說不定哪一天,我能給大哥帶個嫂子回來。”香穀嬉皮笑臉,挽著炎的手臂,拉著他去看看那兩個昏迷不醒的人,她指著百裏馥雪,“大哥你看,這個姑娘長得不錯吧?要不,留下來當嫂子?”
“真是瞎鬧,哥又不是土匪,去安排好這兩個人。”朔夜炎揮揮手讓香穀自己看著辦,香穀帶著帶回來的人,去安頓他們。
朔夜炎看著香穀的背影歎息,他轉過視線,看到了從走廊走過的木荷。
“站住!”朔夜炎吆喝了一聲,嚇得木荷整個背脊都挺直了。
木荷停在那裏,不敢回過頭。
朔夜炎走下大椅,朝著木荷的方向走來。
“你是要去哪裏?”朔夜炎停在木荷的身後,有些懷疑她是敵是友,為何在這裏走動。
“去,茅房。”木荷憋了許久,說了這三個字。木荷轉過身,訥笑著,有些尷尬。
然而,在她轉身看到炎那張臉時,不由得往後趔趄了一步。
男人的半張是被火燒傷後留下的醜陋疤痕,看起來,很恐怖。
木荷不敢說話,隻是看著他,站在原地,有些別扭。
朔夜炎看到了木荷的模樣,突然停住了步伐,愕然啟唇。他垂眼,不說半個字。
“淼淼?”朔夜炎淚水直流,凝視著那張熟悉的麵容,忽然將木荷緊緊摟進懷裏,失聲痛哭,“我好想你……”
“淼淼?”木荷微微蹙眉,然後一動手,像狼一樣,放到了眼前的朔夜炎。
“大哥?怎麼回事?”安置好謝子墨和百裏馥雪的香穀又奔了出來,一走出來就看到朔夜炎被木荷放倒,擒住手臂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