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帶著香穀進了一間酒家,香穀看著客如雲來的酒家感到新奇。女人帶著她帶進了包廂,將外麵的喧嘩隔絕。
香穀坐下來,好奇地四處看,桌上的青花瓷茶壺和茶杯擺在一起,古色古香,賞心悅目。她雖坐在包間,卻能隔著窗子,聽見街外小攤販的叫賣聲。
肩上掛著白布的小二前來給她們斟茶水,問她們要吃些什麼。
女人丟了一句:“把最好的都端上來,”
小二回了一句:“好的。”然後快跑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各種菜相繼被端上桌子,有紅燒乳豬、烤全雞、酸甜排骨、燒鴨、蔬菜、牛肉……
香穀從來沒見過這麼豐盛的食物,她連筷子都不拿,直接就下手抓了。狼似虎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姑娘家,反而像是強盜。
坐在一旁看著她吃的女人驚訝不已,第一次見一個小姑娘徒手撕雞腿。
她還沒來得及說一句慢點吃,別噎著,桌上的食物就已經被她一掃而空了。
這要是嫁去別人家裏,肯定得把別人家吃窮!
“真好吃。”香穀吃飽喝足後,靠著椅背坐著,舔了舔手指,然後打了個飽嗝,摸摸撐得跟孕似得的肚子。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女人笑了笑,用絲巾擦擦香穀唇角的油脂。
“我叫香穀。”香穀知道朔夜族和黎國不合,所以並麼有把自己的姓氏告訴外人。
“哎呀,姐姐真是糊塗,今天出門忘了帶錢。”女人突然裝出一臉著急的模樣,轉轉眼珠子又轉移了話題,“這樣吧香穀妹妹,這裏有張紙,你畫個押,姐姐和這裏的老板是熟人,你畫完押姐姐就可以去取錢了,你就在這裏等姐姐,你說好不好?”
“好啊。”香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忙不迭地笑著點點頭。
已經得逞的女人揚起唇角,從懷裏掏出白紙和紅印。
香穀在紙上按了個紅印,女人狡黠的笑了笑,將那張紙折好放回懷裏。
“香穀妹妹啊,你現在吃飽喝足了,就跟姐姐走吧。姐姐那裏今晚要舉行活動,可好玩了,你想不想參加?”女人態度親和。
“想啊……”香穀興奮的說著。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女人笑得歡,帶著香穀離開了酒家,朝著她住的地方走。而香穀活奔亂跳,跟著女人走了……
百裏馥雪跟著那抹紫色身影兜兜轉轉了好幾條街,最後還是跟丟了。
“不見了嗎?”百裏馥雪垂眼,歎息,隻好作罷,沿著原路往回走。她剛轉過街角,就看到了從對麵走來的謝子墨。
“馥雪,你去哪了?我回去沒找著你們,急死我了。”謝子墨看到百裏馥雪後急忙跑上去拉起她的手腕,慌張得像是丟了魂似得,他往百裏馥雪周圍環視了一圈,“香穀呢?沒跟你一起?”
“我剛才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人,我就跟過去看了看,不過跟丟了。”百裏馥雪垂眼說著,然後想起了香穀,倏忽抬頭,“香穀不在原地嗎?我讓她待在原地別亂跑的,你沒看到她?”
百裏馥雪忽然緊張起來,萬一在黎國把香穀弄不見了,勢必會引起朔夜族和鎏那國的戰爭。一想到這些,百裏馥雪就覺得可怕。
“應該不會走太遠的,我們四處找找。”謝子墨神色凝重,他和百裏馥雪轉回原地,到處尋找香穀。
“請問,你有見過一個辮子束起,大眼睛,圓臉的小姑娘嗎?大概,到我肩膀。”謝子墨比著自己的肩膀,一路問著街上的路人,不知情的路人搖搖頭,走開了。
“請問你有沒有見過……”百裏馥雪攔著一個大嬸,還沒說完,大嬸就開始搖頭連連擺手說沒見過。
“香穀怎麼會無端端不見了?”百裏馥雪實在是問不到任何關於香穀的消息,隻好走到謝子墨身邊跟他彙合。
謝子墨神色凝重,陷入深思,忽然想起那個賣冰糖葫蘆的人。他急忙回去問那個大叔:“剛才吃你糖葫蘆的那個小姑娘去哪了?”
“她說這裏太無聊,就回家了。”大叔說著,並收拾攤子走了。
謝子墨能聽出他不想說實話,但他總不能打他一頓逼問。
謝子墨掃了周圍的攤販一眼,這些攤販一直都在這裏,應該會知道一些是事情。
“馥雪。”謝子墨喊住馥雪,挽著她的要,擺出闊公子的模樣,靠在一個賣折扇的攤販麵前,他仔細地挑著折扇,問賣折扇的小夥子:“這把折扇,多少錢?”
“這個啊?這個十文錢。”小夥子回答,很期待他能買一把折扇。
“挺好看的,不過,十文錢是不是有點貴了?”謝子墨微挑劍眉,如炬的目光看著那個小夥子,仿佛能看到別人心底去。
“不,不貴了啊,都是,都是這個價錢的……”小夥子的底氣有點虛,有意無意地避開謝子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