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寢宮,陸蓉撩開珠簾,讓謝子墨抱著百裏馥雪走過,謝子墨小心翼翼的將百裏馥雪安放在床榻上,為她蓋上被子。謝子墨伸手探著她額頭的溫度,她的體溫異常冰冷。
“馥雪,馥雪……”謝子墨緊緊地握住百裏馥雪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上,轉而問身後的幾個人,“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我們隻是在說話,馥雪就突然吐血倒地,剛好,你就來了。”香穀一臉無措無辜的表情,段語看著謝子墨如此緊張百裏馥雪,心裏在思量一些別的事情。
“謝子墨,你不願意娶我,該不會是因為,你喜歡男人吧?”
“段語,你先回府,段將軍已經派了人來接你了。”陸蓉看了看滿身是血的段語,“回去換一身衣服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殺人了,滿身是血。”
段語展開袖子看看自己,渾身都是百裏馥雪的血,看著挺可怕的。
“那我,先回去換一身衣服。”段語轉身就走了。
“易擇,你去跟父皇請安吧,你父皇正等著你。”陸蓉瞟了易擇一眼,語氣不冷不熱。
易擇並不回話,拉著香穀就離開了寢宮。
提著藥箱的禦醫快跑而至,前來為百裏馥雪診斷。
“易擇,你拉著我出來做什麼?子墨和馥雪都還在裏麵呢。”香穀被易擇一路拽著停在了水墨園邊,準備要回去,又被易擇拉回來。
“你跟他們什麼關係?他們好像認識陸蓉,你們是一夥的?”易擇打量著香穀,“不對,你是朔夜族的,應該要和陸蓉是敵對局麵才對。”
“你自己在那裏念什麼呢?鬆手。”香穀囔囔著,不知道易擇在幹什麼,磨磨唧唧的,跟姑娘家似得。要是落在他們朔夜族,肯定被人笑話,“朔夜族怎麼你啦!”
“噓!”易擇見香穀突然大聲的囔囔起來,急忙捂住她的嘴巴。
易擇環顧著四周圍,看看有沒有其他人聽到朔夜族三個字。易擇見四下無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鬆開手。
“你說話小心點,在宮裏朔夜族這三個字是大忌。”
“哼,你們黎國的人,都不是好人,害死我的淼淼姐姐,害我哥毀容,都是陸蓉那個大壞人!”
“你說,淼淼是你的姐姐?”易擇疑惑的看向自顧自撅著嘴生氣的香穀。
香穀點頭:“對啊,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她是我姐姐。”
“跟我來!”易擇拽著香穀,趁四下無人溜進了一塊假山石洞裏。裏麵有一條昏暗地道,香穀還沒仔細看,洞內突然一亮。搖曳的燭火燃著,懸掛在地道的兩側,將地道照得通明,石壁掛滿了朔夜淼淼的畫像。
易擇停在盡頭,一堵牆封閉了前路。易擇輕輕按下右側凸起的石頭,石門徐緩向上抬升。香穀走進裏麵,四處瞻望。石室內石頭嵌在石壁上,發光發亮,如漫天繁星。
石室中間的大水池上浮著一副棺材,整個石室氤氳著藥材味。
“朔夜淼淼是我母後,這裏,是存放她屍首的地方。”石門在易擇進來之後徐緩的下落,易擇歎息,“屍體浸泡在藥池裏,永遠不會腐爛,是父皇專門請歸隱的神醫配製的。”
“淼淼姐姐是你的母後?那木荷是你的……”香穀想起回到朔夜族的木荷,突然想想又不對,易擇姓易,那為何木荷姓朔夜?算了,反正都是淼淼姐姐生的,也算是兄妹。
“你知道,你還有一個叫木荷的妹妹嗎?”
“我聽宮裏的人說我妹妹一出生就夭折了。”易擇皺皺眉,陷入思索。
香穀見易擇似乎不知道這些事,也就不說了,畢竟知道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太醫,她怎樣?”守在床旁的謝子墨緊張地問。
太醫的眉頭越皺越深,隨後將百裏馥雪的手放回她身側,搖搖頭,起身,收拾藥箱。
“恕老臣無能為力,老臣醫術淺薄,診斷不出是何緣故引起,此人身體裏有各種毒素,恐怕隻有……”太醫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