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炎起身,揮揮手,讓他們回房間。而他自己,也轉身走入了回廊,消失在那盡頭。
木荷看著朔夜炎落寞的背影,突然之間覺得很難過。
為什麼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要生離死別?世人常說愛可以包容一切,磨難,阻礙,都可以被消磨。可真正麵臨這些的時候,卻又很難做到。愛是一個沉重的包裹,背負起來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木荷不知道若有一天,自己和俞瑄遇上了不得不分離的事情,會有怎樣的結局?她和俞瑄,會一直白頭到老嗎?還是,也會經不起風吹雨打呢?
“木荷,你在想什麼?”俞瑄伸手在木荷麵前晃了晃,看著發呆的她有些好奇她在想什麼。
“我在想,若是有一天我們走散了該怎麼辦?”木荷挽著俞瑄的手臂,朝著房間走去。
“我會去找你的。”
“可是,萬一找不到呢?”木荷鼓著腮望向俞瑄。
“那就一直找,到老到死,找到為止。”俞瑄重重的點著頭,回答著木荷。
“那若是,我一輩子都躲著你,你明知道找不到還找嗎?”木荷問著奇怪的問題。
“當然會啊,你躲著我是你的事,而我找你是我的事,找不到和有沒有去找,又是兩碼事。”俞瑄繼續說著,“你怎麼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沒什麼,忽然感慨而已。”木荷看著俞瑄,釋然一笑,“不知道易擇現在安全了沒有。”
“我已經把他送回段宏的軍營了,應該沒有大問題。”俞瑄說著。
“希望他好好的……”木荷歎息,望向不知名的遠方。
遠方,是段宏的軍營。
易擇回了軍營便換了一身男裝,他在四處晃悠著。突然聽見女子的歌聲,他覺得很熟悉,便朝著某個帳篷去了。
易擇站在帳篷外麵,透過微微門簾的縫隙往裏看去,他看到帳篷裏麵擺著一個大木桶,香穀正在泡澡。
“香穀?”易擇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錯亂,居然直接的掀開帳篷進去了。
香穀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啥也沒想,直接站起身往後轉過去。
香穀和易擇麵麵相覷的時候,兩聲尖叫從帳篷傳出來。
以為有刺客的巡兵紛紛的朝著那個方向狂奔,密密麻麻的包圍在帳篷外麵。
易擇急忙轉過身,叨念著非禮莫視,而外麵的士兵已經做好了撕帳篷的準備。
剛好謝子墨和百裏馥雪散步回來,看到了這一幕,心想:不好,香穀在裏麵洗澡。
士兵默數了三聲,一下子拉裂了帳篷。
整個帳篷朝四麵八方倒下,百裏馥雪來不及阻止他們,隻好快速撕下兩麵寬大的旗幟,在帳篷四分五裂時裹住站著的香穀。整個畫麵尷尬了一下,一群人圍著正在沐浴的女子,而女子身前,站著他們的太子。
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再次從香穀的口中發出。反應過來的士兵紛紛轉過身,不敢再多看一眼。易擇趕緊的將香穀的衣服拿過來,而被裹起來的香穀鼓著腮,怒視著易擇。
“子墨、易擇別愣著,快幫忙把帳篷綁回去。”百裏馥雪催促著傻愣在原地的謝子墨和易擇,三人一起將帳篷給組了回去。隨後,幾人在外麵候著,等香穀換上衣服出來。
然而,香穀一出來,直接朝著易擇的方向去了,謝子墨和百裏馥雪甚至沒反應過來香穀要做什麼,易擇的喉嚨就已經被她掐住了,前後搖晃。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敢偷看我洗澡!”香穀氣得想直接掐死易擇,而易擇從來沒被女子這樣虐待過,也能保持君子氣度不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