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百裏馥雪突然愣了愣,不祥的預感侵蝕而來。
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擷取一片綠葉,放於兩唇之間,吹起了悠揚的曲子。
百裏馥雪看著那背影,覺得有些心疼。
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人,於是,他徐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葉子,轉過輪椅,看著已經走到身前的百裏馥雪,勾起一抹淺笑。
“我回來了。”謝子墨笑如春風拂麵,卻激起百裏馥雪心中的漣漪。
“你的腿?”百裏馥雪一步步的朝著謝子墨走進,突然撲到了謝子墨身前,淚如雨下,“你的腿怎麼了?是不是朔夜炎幹的?是不是告訴我!我去找他算賬!”
“馥雪別去,沒事的,不疼了。”謝子墨一把拉住百裏馥雪的手,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裏,寵溺的抱著她,溫柔的淺笑,少了最初的那份霸道,“隻要你好好活著,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子墨你怎麼那麼傻,你怎麼可以傷害自己………”百裏馥雪埋頭在謝子墨的懷裏啜泣著。
恍惚間,他們仿佛回到第一次去安杜國的那一夜。她喝多了,也這樣埋頭在謝子墨的懷裏啜泣著。一直以來,謝子墨都是她所依賴著的肩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
為什麼她總是誤解謝子墨對自己的好?若不是因為她一氣之下吃完了陸紹恒所有的毒藥,謝子墨就不會前來黎國求醫,也不會碰上朔夜族的人,他的腿,也不會……
“都是我的錯,子墨,對不起,對不起……”
“這怎麼是你的錯呢,這些,都是我願意為你做的,我不後悔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用我的性命…………”謝子墨還沒說完,百裏馥雪就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
“我不準你死……”百裏馥雪回憶著過去的事情,一路走來,這六年裏發生的所有事情,百裏馥雪開始有了清晰的影像。
“子墨,其實我已經想起了我們過去的事情,從夢回賭坊到丞相府,從幽鄔到皇宮,還有花鳥穀和桃花林,所有的所有,我都漸漸的記起來了。”
“就算你都不記得也沒關係,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就像小空說的,記不記得並不重要,隻要兩個人還在一起,就會有新的記憶。”謝子墨溫柔的撫摸著百裏馥雪的臉蛋,他已經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凝視著百裏馥雪了。在百裏馥雪昏迷不醒的三年裏,謝子墨每時每刻都在擔心,怕有一天,百裏馥雪就這樣離他而去了。
“你是和朔夜族的人一起回來的?那你怎麼在這裏?”
“朔夜族的人在大殿。”謝子墨說著,遙望著遠處。
遠處的大殿內。
“大哥?你們怎麼來了?”聽到朔夜族的人在大殿,香穀拉著易擇跑了去大殿。朔夜炎和易桓還在對峙,而香穀的出現徹底的改變了現在的局麵。
“朔夜炎,你的妹妹朔夜香穀即將和太子易擇成親,香穀成了太子妃你就是國舅爺,難道這個身份,你還不滿足?”站在易桓身側的蘇羽說著,這一席話,讓朔夜炎毫無反駁的餘地。若是此刻反對香穀嫁給易擇,易桓一定會用以下亂上的名義除去他,朔夜炎這一次議和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留在黎國宮中,而香穀嫁給易擇不在朔夜炎的計劃之中。但,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既然香穀要成為太子妃了,那我這個做大哥的就得祝福,從今以後,我們朔夜族和黎國就是親家。”朔夜炎轉怒為笑,舉雙手讚成香穀和朔夜炎的婚事,“前不久女兒出嫁,現在妹妹也要成婚了,好事成雙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