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宮內,所有修煉內功的女子,都會在成年的某一天,被顧清風奪走初夜,陰陽交合,幫助宮主練功,提升功力。
高淵和龍雪正在商量,如何讓蘇羽避過這一劫。他們雖是顧清風的護法,但對於自己喜歡的人會存在私心。這話,被落英聽去了,她二話不說,朝著蘇羽的方向跑去了。
開了地宮的幾重門後,落英看見蘇羽坐在冰椅上,翻閱醫書。
落英將石門落下,朝著蘇羽跑去,氣喘籲籲。
“你怎麼了?”蘇羽看著上氣不接下氣,還沒喘過氣的落英,有些迷茫。
“我剛才,剛才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原來顧清風教我們內功,是為了讓我們和他……提升他的內力。蘇羽,我們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不能再待下去。”落英調理好氣息之後,迫不及待地說著,將這個消息傳達給蘇羽。
然而,蘇羽卻異常的冷靜,更像是一個姐姐。他隻是點點頭,長哦了一聲。
落英幹著急:“你這是什麼反應?你看書看傻了?我說顧清風養大我們,是為了……總是,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我們要離開這裏,你趕緊收拾收拾,我們今晚就逃!”
“落英,你想過,離開這裏,我們可以去哪裏嗎?哪裏,有我們的安身之地?”蘇羽將手裏的書放好,很淡定。她轉過頭,看著落英,歎息,“你認為,我們逃跑的話,顧清風會放過我們?哪裏,是他找不到的?”
蘇羽的話,讓落英怔了怔,忽然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
隻要顧清風還活著,她們根本無處可逃……
“蘇羽,你的意思是?”
“我們羽翼尚未豐滿,腳上的線也還沒斷,我們既無法展翅高飛,也無法逃到天涯海角。”蘇羽的話讓落英猛然一顫,似乎不太相信蘇羽真的是比自己小的妹妹。
或許,從她們來到桃花宮的第一天開始,一切都變了。隻是落英以為自己還活著夢境裏,以為她們遇上了好人。
隻有蘇羽看明白了,她們隻是被困的鳥兒,想要離開就要變強,變強了才能離開這裏。從一開始,蘇羽就在計劃著殺顧清風,她假裝乖巧,都是為了不引起別人懷疑。
“蘇羽,你……”
“落英,我們已經沒有家了,而這裏,也不是我們的家。你說的事情,我早就聽桃花宮裏的人說過了,我不告訴你,是怕你行事衝動,會讓我們的處境變得危險。”蘇羽朝著落英的方向靠近了一步,“我們現在隻能假裝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在顧清風有所行動之前,讓自己變強。”
落英一步步後退,難以置信。蘇羽居然一直在計劃,殺了顧清風,殺了她們的救命恩人?
可是殺人這種事情?落英怎麼做得到?她連一隻螞蟻都……
“落英,我學的是巫蠱毒和醫術,所以顧清風不會對我怎樣。但你不同,你學的是輕功和內力,顧清風對你可能別有所圖。他現在沒動我們,是因為我們對他而言,還有利用價值。他還需要我們替他做事。但往後,你得小心。”蘇羽拖著曳地的裙尾,朝著落英走來。
這一刻,落英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高淵和龍雪都對蘇羽情有獨鍾。不是因為她安靜乖巧,而是因為她聰明難懂,沒人知道她心裏真正的想法,就連自認為很了解她的落英,也猜不透。
“我們的存在,不過是為了填補落月和玉夙的空缺。如果落月和玉夙沒有被暗殺了,顧清風根本不會帶我們回來。落英,我想離開這裏,去一個自由自在的地方。”蘇羽看著落英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她想離開這裏,從一開始就想。
其實落英一直都知道,蘇羽隻是看起來安靜,她的內心火熱,向往自由和美好。她怎麼能忍受,在這種地方孤獨終老?可是天下那麼大,去哪裏才能安身?
“蘇羽,我……”落英搖頭後退,朝著石門的方向走去。她按下開關,石門微微震動,徐緩的上升。
“姐姐,你在害怕嗎?蘇羽還想再說點什麼,而落英已經從打開的石門內跑出去,離開了地宮。她一路逃跑,滿腦子都是高淵和龍雪說的話,滿腦子都是蘇羽那渴望離開這裏的眼神。
“落英,你怎麼慌慌張張的?”顧清風的聲音,從落英身後傳來。
落英渾身一顫,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努力克製住自己的顫栗,將還眼淚逼回去,等著顧清風走過來。
“你怎麼又到處跑?我不是叫你好好練舞的嗎?”顧清風走過來。
“我,想出去玩,覺得悶……”落英低著頭,不敢直視顧清風的眼睛。雖然顧清風看起來也是玉樹臨風,可他畢竟已經三四十歲,而她才十八,她不能想象某些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