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聽見了吧,”白色的刀刃反射著寒光,童鴻誌用叉子叉起一塊牛排,緩緩切割著,偶爾看著夏曉曼的眼神帶著平日裏沒有的認真,“楚陌城對木佳雅的稱呼。”
“小姨?”夏曉曼禁不住失口說出。當時在宴會上,雖然幾人隔了一些距離,但當時她恰好在觀察著楚陌城和木佳雅。
與其說是聽見,倒不如說是看見了。她看見楚陌城的口型微微張闔,說出了一個讓她完全意想不到的稱呼。
將烤成絳紅色的牛肉放入口中,童鴻誌緩緩咀嚼著,眼眸因為可口的美味而微眯起來。隻是他的這幾分難得的斯文很快便被打破,將牛肉咽入肚中,童鴻誌邊端起酒杯咕嘟咕嘟地大口喝了起來。
隨手用餐巾抹了抹嘴巴,童鴻誌正色道:“他們兩個,就是這麼一個關係。”
“怎麼,怎麼可能?”夏曉曼驚愕地出口。
先不說之前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木佳雅的存在,就是木佳雅和楚家這樣的關係便讓人無法接受。
一個坐到那個位置的人,背後卻是一個稱霸A市的巨擘,這樣的存在,在華國是行不通的。
看出了夏曉曼的疑惑,童鴻誌輕笑一聲,“覺得奇怪是嗎?我就知道。”他的臉上帶著一分得意,仿佛在說著什麼別人不知道的秘辛。
看他兀自開著玩笑,夏曉曼不由得有些著急,眼眸裏盈著水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說。”
“雖然是楚陌城的小姨,但是整個楚家和木家,木佳雅恐怕也隻和楚陌城一個人有聯係而已。”被夏曉曼一番催促,童鴻誌不再賣關子,悠悠說道。
“為什麼?”夏曉曼有些疑惑,忍不住問出那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和楚夫人也,也不聯係了嗎?”
對於夏曉曼特意將楚夫人提出來這件事有些不解,童鴻誌抬眸看了她一眼,卻沒在她的臉上看出什麼子醜寅卯,於是隻點了點頭,“嗯,當年那件事情鬧的極大,她便和木家所有人都斷了關係,現在和楚陌城有交集還是後來的事情。”
童鴻誌雖然好像知道的不少,但其實對其中的細節也不知情,當年的事情依舊是個謎團,唯一知道的便是木佳雅已經和木家沒有關係,甚至連他們的這些淵源也不過隻有一些知道內情的人知道罷了。
整個城市發著盈盈的光,路過燈紅酒綠的路畔街頭。夏曉曼顯得很乏累,今天一天下來的堪重工作,甚至有點壓的她喘不過來氣。手輕輕塔在一處欄杆上,漆黑的長發被風微微吹起,露出她那一張精致小巧的臉。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覺得有點累了?
嘲諷似地笑了一笑,她把手收回放在自己的兜裏。受傷的手臂,雖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但不小心牽扯的起的幾縷傷痛。還是如霧突生,無端在她的心裏泛出了一陣朦朧。
不自覺的歎了口氣,喃喃道:“呼,自己還真是能夠多想啊。”已經不早了,手表緩緩的移動著時間針線,收收整理了一下思緒。她便離開了這一處繁華的街頭……
一路是走回來的,腳上還踩著細高跟。估計紅了一大塊,疲憊的椅在了門椅上。她從自己的包包費力掏著鑰匙,手指在包裏四處摸索著,然而並沒有什麼結果。
用力一敲自己的額頭,“不會是把鑰匙忘在公司了吧?”將包裏瓶罐罐的東西一撒,她在地上摸索著,卻並沒有看到自己所熟悉的鑰匙。撐著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夏曉曼很是無奈。自己怎麼這麼點背,童鴻誌有急事先走,自己連車都打不到,現在鑰匙也丟了,真是禍不單行。
仰頭看著灰沉的天空,夏曉曼一雙明淨的眼睛恨不得盛滿怒火。就是這樣對抗似的半天,結尾自然是以夏曉曼妥協般的結束了。手搭在古黑色的大門,有一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敲門。垂眸思考了一下,雖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該麻煩的還是得麻煩不是。
門剛被敲響,屋裏就響起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還夾著一絲女人不耐煩的聲音。“到底是誰啊,都這麼晚了,有沒有點素質。”聲音很小,似乎顧及的什麼。但好在夏曉曼的聽力好的沒話說,一字不漏的全給收入囊中。
拾起地上被散亂的東西,她目光沉靜。
緩緩被打開的門,露出一個穿著藍色上衣,灰色褲子的女人。乍一看比較打眼,是一身奇怪的搭配,但那個女人似乎並沒有感受到這搭配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