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說得口幹舌燥,夏曉曼頹然地窩在床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卻看見男人邁開長腿,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下一個冰涼的吻,“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的。”
仿佛下定了決心想要把夏曉曼囚禁起來一般,楚陌城之後的幾日完全沒有放開夏曉曼的意圖。鎖鏈的長度恰到好處,她可以自由地在房間行走,衛生間也在能夠觸及的範圍。然而楚陌城似乎決心將她和外界隔絕開來,除了一個電視之外,她再沒有別的娛樂方式。
蜷腿坐在電視前麵,夏曉曼看著電視上不停地變換著的畫麵,眸子裏卻一絲焦距也無。日日夜夜沒有結果的爭吵已經讓她越發的疲憊。
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夏曉曼像是遊魂一般在房間裏遊蕩著,自虐一般聽著鎖鏈隨著行走發出的清脆響聲。
簡溪文會不會以為自己死了呢?夏曉曼忍不住去想,可是旋即卻自嘲地笑出聲來。不會的,以楚陌城那般深沉的心性,一定會編出來一個讓所有人都信服的借口的。
“楚陌城,”呼吸一天比一天沉重,夏曉曼在楚陌城的一次“探視”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放了我吧,我,我不會追究楚夫人的事情了。”
將飯菜端到夏曉曼麵前的手指一抖,楚陌城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連頭都沒有抬。
沒有等到楚陌城的反應,夏曉曼更加著急,聲音不由地急促起來,她一把抓住楚陌城的衣袖,“求你了,放我走吧,我以後,我以後再也不糾纏你們了。”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這幾日暗無天日的生活,她感覺自己像是籠子裏的鳥一般,被完全限製了自由。雖然楚陌城比起以前更加溫柔,十分體貼地照顧她,她卻一刻也忍受不了。
更為可怕的是,她怕這種生活會永遠這樣持續下去。自己像是被世界遺忘了一般,一直被楚陌城圈禁在這裏,而楚陌城,卻在外麵享受著另外一種完好的人生,甚至會和何餘姚結婚生子。
一想到那些可能性,夏曉曼便感覺胸腔似乎有一千萬隻螞蟻舐咬著自己的心髒,痛到快要無法呼吸。
被夏曉曼不依不撓地哀求著,楚陌城終於緩緩放下手中的飯菜,抬頭正視著夏曉曼。
清冷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層陰翳,楚陌城聲音裏帶著幾分疲憊的沙啞,“你要離開我?”
沒有察覺出楚陌城言語之中的異樣,夏曉曼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身體因為情緒的起伏而微微顫抖,絲毫不掩飾自己想要逃離的強烈欲望。
看見夏曉曼這幅模樣,楚陌城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一把推開桌子上的飯菜,他伸手橫抱起夏曉曼,將女人柔軟的身體扔進kingsize的大床上。
一聲驚呼破口而出,夏曉曼不明所以地望著楚陌城,不知道事情哪裏出了錯。
楚陌城低下頭來,一口咬住夏曉曼顫抖的唇瓣,聲音竟如即將吸飽了水分的烏雲一般,帶著幾絲哀涼的潮濕,“你怎麼可以離開我?我這麼愛你。”
愛......愛?瞪大了眼眸,夏曉曼被迫承受著男人猛烈的進攻,身體被填滿的同時心髒卻空落落地灌著冷風。這是愛?滾燙的眼淚仿佛大片大片的水澤一般四溢而出,夏曉曼怔怔地望著楚陌城汗濕的冷峻麵龐,感覺身體和靈魂逐漸分割開來。
自從那次之後,夏曉曼仿佛吃了教訓,再也沒有跟楚陌城提起離開的事情。隻是在乖順的外表之下,身體裏麵那個曾經充滿激情地活著的夏曉曼卻日漸消沉。
“砰——”大門被推開,夏曉曼卻連頭都沒有抬。雖然楚陌城從來沒有在這個時間回來過,可是這對於她來說也沒有什麼。活在這個逼仄的空間之中,時間對於她來說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
可是當那個人站到自己的麵前時,夏曉曼卻不由地瞪圓了眼眸,“何,何餘姚,你怎麼在這裏?”
何餘姚臉上的驚愕不比夏曉曼少,可是很快便被她隱藏住,然而即便如此,她眼眸之中濃濃的嫉恨還是仿佛旺盛燃燒的火焰一般,幾乎快要將夏曉曼燃燒殆盡。
“是楚陌城把你關在這裏的?”何餘姚端詳著夏曉曼腳踝上的鐵鏈,疑問的語句裏卻帶著一絲肯定。
夏曉曼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盯著漆黑的電視屏幕,仿佛十分入神的模樣。
看著夏曉曼不願意搭理自己的模樣,何餘姚也沒有生氣,隻是自顧自圍著夏曉曼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然後忽然輕笑著開口道:“夏曉曼,我和楚陌城要訂婚了,你知道嗎?”
手指頓住,夏曉曼驀地轉過頭望向何餘姚,搖了搖頭。楚陌城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件事情,雖然她早就對這有著預感。
“所以,你算什麼呢?”倨傲地抬眸,何餘姚向夏曉曼投來鄙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十分肮髒的存在。
被她的眼神刺痛道,夏曉曼終於無法保持無動於衷,她開口,聲音卻因為長久沒有說話而像砂紙一般嘶啞,“是楚陌城把我鎖在這裏的,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