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國家都沒有辦法再打下去了。
騰格,達塔,南胡,基本上就變成了一個空架子。
大夏在最初的時候是損失再大的那一個,南燕在後期也被消耗了不少實力。
五國約談,定在三日後,約談的地點是大夏與騰格的交界地,也是早已經失守的大夏的領地——圖賓。
南燕的君主將約談地點盯在這兒,也不知道是想惡心誰。
南燕的君主姓慕容單名一個緒字,是南燕前君主的第四子,早年間在鄰國當質子,成年之後才返回故國,回國不過五年的時間就舉兵而起,與已經被封為太子的兄長一爭長短,其父在這場變亂中離世,而慕容緒與其兄劃地而治,分庭抗禮。而後用了四年的時間,刺殺其兄,自己登基為帝。
如今不過是剛過四十的年紀,是一個極其有野心有抱負的人。
南胡的君主名叫阿木阿德,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我甚至懷疑這幾個突如其來地發動戰爭,又莫名奇妙地停止戰爭,這一整個過程之中他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達塔的君主我們暫且按下不提,但是有一個人我倒是很熟悉,那就是這次作為主帥領兵的羅蘇,羅蘇是達塔王上年紀最小的兒子,他的生母不過是達塔王上身邊的一個歌姬而已,憑他的身份地位,是在皇位競爭中沒有勝算的。此次他與南燕合作出兵大夏打得什麼注意不言而喻。
我扮作烏氏的隨從跟在他的身後和托紮一起隨他進了營帳,我在心裏苦笑,沒有想到我再一次踏上故土是以這種形式。
烏氏到的時候其他幾國的人已經坐好了。
慕容緒很給麵子地站起身來迎接,“騰格王一看就是要事纏身啊!”
烏氏擺擺手,哥倆好地在慕容緒的肩膀上拍了拍,慕容緒那副小身板幾乎要被烏氏拍的吐出血來,“哎哎,這不都是自家人嘛!大意了大意了。給慕容王上賠罪,賠罪!”
慕容緒被他拍得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笑得灑脫,“大王這話說得沒錯!孤王自然是不在乎的,就是怕其他幾位貴人怪罪啊。”
阿木阿德胡子已經花白了,倚在靠背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大概根本沒有聽清楚他們兩個人在說什麼。而羅蘇則擺出一副極其冷淡的神色,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模樣,羅蘇的身邊依舊是那庫裏,這樣一看,那庫裏這個手握重兵的將軍倒是對羅蘇這個不怎麼受寵的小王子忠心耿耿。
辰王依舊是一幅清清冷冷的態度端坐在首位之上,隻不過他今天鎧甲在身,多了幾分肅殺之氣,有一種從刀山火海中淌過來的威嚴之氣。今日雖說不是什麼正經的談會,但是為了現顯示身份,每一位主將都或多或少地帶了兩個人在身邊。
但是,辰王,除了他自己,身邊是一個人也沒有。
我垂下頭,默默跟在烏氏身邊。
談判的內容無非是就是倘若停戰,如今的格局要怎麼分。
慕容緒自然而然地和辰王站成了一條戰線,明明是笑著的,說出口的話確實咄咄逼人,在座的其他幾個人臉色都不太好,
烏氏勉強笑著,“慕容王上這種說法未免有些過分了吧,要知道,最初可是你召集我們幾國一起……”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在座的哪一個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慕容緒笑著挑挑眉,“騰格王這話可就是真的說岔了,當初孤王那可是和騰格王一樣被蒙在鼓裏,什麼也不知道,明明是四國商量好的計劃,怎麼就成了孤王召集的了。”他看了一眼辰王,笑道:“騰格王可不要亂說話,今日大夏辰王爺還在這裏呢,要是冤枉了孤王,孤王可是跳進呼瀘河也洗不清啊。”
羅蘇的中原話說得不好,他和那庫裏對視一眼,那庫裏替他開口道:“容末將替吾國王子說兩句。先不論最初的時候是誰召集的四國,但是如今既然五國都打算停戰,那麼就是表明各國都想化幹戈為玉帛,既然如此,慕容王上也應該拿出點誠意來才是,一昧的步步緊逼,末將可以退讓,但是吾國之人沒有辦法退讓啊。”
慕容緒笑得像是好說話的綿羊,吐出來話卻像是出自毒蛇之口,“拿出誠意?將軍這話可就說錯了,誠意這個東西,一向是在戰敗國身上才會體現,但是南燕不是。”
看著那庫裏變了臉色,慕容緒繼續道:“將軍現在或許不知道誠意應該出自誰身上,但是如果將軍固執己見,孤王也隻好教教將軍,‘誠意’應該怎麼拿出來。”
那庫裏的臉色直接黑了。但是他必須承認,達塔是打不過南燕的,要是一昧地呈口舌之快,惹惱了慕容緒,他真的做得出來發兵達塔之事,到時候,達塔存不存在還是一個問題,肯定連現在的好處都撈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