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冷笑一聲,“怎麼?娘娘莫不是怕了?”
寧皇後冷眸一掃,喝道:“淑妃,你休要放肆!”
淑妃的眸子一轉,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她笑了兩聲,可以說是完全不把寧皇後放在眼裏了。
“既然娘娘不讓我見皇上,那臣妾不見就是。”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寧皇後望著她妖嬈的背影許久,這才招手讓秋濃上前,對著她耳語了幾句。
秋濃點頭稱是。
燕子掠過皇宮的上空,消失在鬧市的人群熙攘之中。
“玉香閣”大堂。
南宮羽站在大堂中央,她腳下踩著一個膀大腰圓的胖子,那胖子在她的腳下不斷哀嚎,“哎呦,哎呦……姑奶奶,我錯了,姑奶奶。”
他自然是不會怕南宮羽這樣一個小姑娘的,但是架不住這個小姑娘身後跟著十幾個身高九尺的漢子,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趴伏在地上,努力地揚起頭,似乎想要與南宮羽對視,奈何南宮羽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隻要他一抬頭,南宮羽的腳就往上多移一分,將他踩得抬不起頭來。
周遭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替他說話,畢竟有點地位的人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南宮家真正的掌權人,而被她踩住的那個隻是一個無名小卒,誰會為了一個無名小卒去得罪南宮家的大小姐呢?而沒有身份地位的人,更是隻想著將自己藏起來,哪裏會出來惹得一身腥。
“說,剛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從哪裏聽來的?!”
地上的人進的氣不如出的氣多,說起話來都分外吃力:“……回,回大小姐的話……那些話……話不是……小的,不是小的說得啊!您,您明鑒!”
南宮羽腳下又加了幾分力,惹得地上的人哀嚎聲更大,倚在二樓上的琉緋眉頭皺了一下,道:“差不多得了,別鬧出人命來。”
地上的人聞言剛要鬆一口氣,又聽見琉緋繼續道:“就算是要鬧出認命,你給我出去,別髒了我‘玉香閣’的地方。”
南宮羽聞言真的鬆開了腳,對著身後的人道:“給我拎到大街上去。”
被拎起來的人差點直接背過氣去,他真的以為南宮羽要弄死他,不由得高聲大呼:“姑奶奶!姑奶奶饒命啊!我什麼都沒說!都是他們胡亂傳的啊!我哪敢妄議公主啊!”
他一邊喊著一邊被扔在了大街上,聽到他的叫喊聲,周圍的人都不禁湊了過來看熱鬧。
南宮羽穿了一雙寶藍色的靴子,一步一步朝著那人走去,每走一步那人身上的肥肉都要抖一抖。
“你是說,這些話所有人都在傳?”
那人見南宮羽沒有上來就弄死他的意思,慌不迭地點頭,“是是是,小的也是豬腦子,腦袋一熱就說出來了……”
“傳了多長時間了。”
“有一段時間了……”
“嗯?”
那人見南宮羽瞪他,立馬又改口道:“小的想想,小的想想,大概有十幾天了。大街小巷都是這麼說的……”
南宮羽看著地上這個礙眼的人,沉思到,十幾天了。
她因為生意的原因去了南方一趟,遇見了不少從西南邊境逃過來的難民,說是西南的戰亂死了不少人,但是隨著她回京的日子接近,又聽說公主神兵妙計大退敵軍,不僅收複了之前的土地,更是手刃南燕皇帝慕容緒,將南燕收做大夏的附屬地,更是讓其他幾國退避三舍。一時間大夏公主的名頭風光無兩。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等她回到京城之後,江夏堇依舊沒有回來,而她閑來無事,到“玉香閣”裏轉了一圈,居然聽見這個豬頭在議論說什麼“皇上病危”“公主生死不明”“大夏逆天行事期數將盡”“國師逆天改命”“必須要另立新帝”“得龍心玉者得天下”……
流言越傳越不堪,還出現了什麼公主帶著男寵上戰場,在兩軍對戰之際尋歡作樂的傳聞。
可笑的是,天子腳下妄議皇室,觸犯天威,竟然沒有一個人管。甚至於在場的人不少是朝廷官員,他們就任由謠言發酵,甚至不是推波助瀾一把。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宮羽狠狠踹了地上的人一腳,揚聲冷硬道:“要是霍靖公主知道在她拚死拚活打了勝仗之後,她用命去維護的拜年歌就這樣在背後編排她,詛咒她,她肯定巴不得直接死在戰場上算了,日後敵軍攻進京城,還有你們這一群不知好歹的敗類給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