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前情(1 / 2)

我叫江夏堇,是一個沒有什麼遠大抱負的公主,生命的前十七年我生活在碎玉山,我的夢想是做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客,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那種。

但是我的夢想在我十七年那一年被我的親生父親所扼殺,他是大夏的皇帝,他不想讓我做一個俠客,他想讓我做一個準女帝,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踏馬定乾坤的那一種。

於是我背著行囊從碎玉山趕到了京城。

我想著,做一個準女帝也沒有什麼不好,有吃有喝有人服侍,大權在握,佳人在側,這必須是皇上的親生女兒才能得到的待遇啊。

但是,我錯了,我父皇不僅是我的父皇,他還是大夏的皇帝,做了皇上的爹指定是一個坑女兒的爹,往後人引以為鑒。

在回京的一年多的時間裏,我被指婚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智商不怎麼好的陌生人,平過水患——差點被水衝走,遇過刺殺——不止一次,還被逼上了戰場……可以說是活的非常刺激非常驚心動魄了。

故事從我即將從西南返京的前一個月開始說起。

我二師姐遞給我一張紙,她說,那是一個找她買消息的人遞給她的,但是展開之後不是要求,而是一句話,“王難速歸。”

這四個字後麵是用朱砂畫就的一個團,和我師姐手臂上的那一個如出一轍。

那是我師父的字跡。

語焉不詳的四個字險些讓我亂了心神,許是我的心不在焉表現的有些明顯,那天夜裏我三師兄找到了我。

他開門見山道:“師妹,你的情緒不對。”

“怎麼不對?”

“你有心事。”

他說的十分肯定,在焦躁之餘我不禁感到有些慶幸,我身邊還有他們,他們可以說是最了解我的人了,我的什麼小情緒都逃不夠他們的眼睛。

我看著我師兄,難得的感性了起來,“師兄,西南邊境戰亂已平。等到大軍回京的時候你們就回碎玉山吧。”

回到碎玉山過自己的生活,江湖浪跡也好,漁樵耕讀也罷,都好過朝堂勾心鬥角,宦海浮沉。他們都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你不應該一直受我這個小師妹的拖累。

我三師兄難得的跟我開了一句玩笑,“怎麼?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你這是要將功臣一腳踢開了?你四師兄可是差點連命都搭上了,你這樣做他指不定要多傷心呢。”

我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師兄,你什麼時候也喜歡開這樣的玩笑了。”

他麵無表情地解釋,“你心情不好。”

我的心窩處仿佛被誰注入了一股暖流,緩緩淌過,衝散了那些化不開的愁緒。

我看著我三師兄,大概是因為麵前坐的人是他,我總是輕而易舉地敞開心扉,“師兄,朝中局勢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好,我回去指不定麵對什麼樣的事情,我不想……”

“不想拖累我們?”我三師兄打斷了我的話,很自然地幫我接了下去,他臉上沒有一絲不悅的神色,更多的事猜中了我心思的理所當然。

我點點頭。

我四師兄道:“你要回京城有你自己的道理,我要回京城自然也有我自己的道理。”

他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不是為了你。”

本來滿腹感動差點流淚的我:“……”

我將湧到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那是為了什麼。”

我師兄沉默的時間很長很長,當時我不知道他的沉默是為了什麼,但是後來我想,應該這個故事很長,很複雜,他不知道該怎麼開一個頭,又或者……他是不想把這個故事拿出來講給他人聽到。

“師妹,你知道我姓什麼嗎?”

“姓白啊。”我的師兄姐們大多是孤兒,我師父撿到他們的時候就隨口起一個名字,就比如我師父抱著我師姐回碎玉山的時候,路上的柳樹正抽芽,於是我師姐就姓了流。

但是我三師兄是不一樣的,在我的了解中,他跟我師父回碎玉山的時候已經不是一個嬰兒了,他有著自己的父母家庭,有著自己的名字。

我師兄聽了我的回答,似乎露出一個笑,那個笑容很淡,我甚至都懷疑是我看錯了。

他道:“不是,我姓蘇名白。”

我張了張嘴,白蘇,蘇白……

但是,這跟他要跟我說的話又有什麼關係,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時候不要插話,他不需要我隨時對他的講述做出附和,這樣聽著他安靜的繼續講下去就好。

二十一年前,京城裏麵皇位上坐著的人還是先帝,也就是我的祖父。那個時候京城之中有一戶人家姓蘇,蘇家出了三代太醫,說不是是大家,但是絕對比平常人家強出不知一星半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