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毅並不讚同她的觀點，反駁道：“可萬一出了人命，就真的於事無補了。”
顏樂心裏還在猶豫，她心裏比誰都清楚，一旦出了人命，DEMO可能真的會就此沉默，從此美妝界再也不會有這個品牌。
可如果公開的想大眾說明這個問題，DEMO的信譽也會因此受到很大打擊的。
權衡再三，顏樂還是采取了韓毅的提議，“好吧，你去安排吧。”
“嗯，我現在就去。”韓毅隨即拿出手機，正等他準備安排這次事宜的時候，手機頁麵無意間跳出了頭條要聞，名字很醒目，‘DEMO存在安全隱患，已有多名受害者，暫未脫離危險。’
“怎麼了？”眼餓了看他駐足在那裏，心裏隱約有一絲不安。
韓毅無力的垂下了手，“好像來不及了。”
顏樂隨即搶過他手裏的手機，看到的第一眼也是不敢相信，但DEMO幾個字無比清晰的占據了她的目光。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演變成這樣了嗎？
顏樂頓時沉下了心，現在好了，什麼都不用做了，她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失敗了。
韓毅又從顏樂手裏拿過了手機，說道：“我馬上去查怎麼回事。”
“回來。”顏樂叫住了他。“來不及了。”
韓毅心裏已然有了想法，隻是一時間有些難以開口，但不說也不行了，“公開道歉吧。”
“再等等吧。”顏樂心如死灰的說道：“等那邊結果出來吧。”
結果其實顯而易見了，這種事情不可能無中生有的，除非是有人故意陷害，如果是後者，一時半會兒想要澄清也是不可能的。
“好，那我先去安排吧。”韓毅心裏也清楚，結果並沒有那麼重要。
所謂壞事傳千裏，DEMO新品的安全隱患瞬間占據了網絡頭條，而且評論基本是一麵倒的，都是對DEMO產品的抨擊。
更有無中生有的人說自己便秘了，拉肚子了，都是因為DEMO的產品所致。
鍾子昂看到的第一時間立刻拔掉了打點滴的針，火急火燎的攔了一輛車就趕到了公司。
他在辦公室門口站了會兒後才走進去，顏樂聽到聲音後知後覺的看向了他，“你怎麼來了？”
“吊瓶打完了嗎？”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他的手。
鍾子昂的臉色稍稍有些泛白，那是因為急匆匆趕過來的原因，“我沒事，你還好嗎？”
顏樂張了張嘴，忽然反應過來他是看到了什麼之後才過來的吧。
她無所謂的笑了笑，“沒死就好啊。”
“結果還沒出來，先別妄下定論。”
具體情況他已經都已經了解過了，隻差檢驗那邊的結果了，但輿論的壓力遠比結果可怕。
顏樂輕笑一聲，“結果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那什麼才重要？”鍾子昂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慍怒，“在你眼裏，DEMO勝過了一切，連鍾氏都不要，唯獨隻要了一個DEMO，在你看來，你一直都是老頭的工具，他這麼覺得，你也這麼覺得嗎？”
顏樂驚詫的聽著他說出那番話，他雙眼緊盯著她，繼續道：“我很想知道我在你心裏算什麼，但這個問題我一直都沒有問出口，我怕你覺得我太矯情了，也擔心你說的不是我想聽的。”
“如果你想重新開始，我無話可說，可在你做出決定想要回來的那一刻，我很猶豫，我害怕你變回以前的你，可又不想剝奪你的權利。”
話已至此，答應已經顯而易見了。
顏樂微微垂眸，淡淡的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見到你的第一麵。”鍾子昂沒有任何的隱瞞，“你看我的眼神。”
“不管你裝的多陌生，我好像都能感覺到那一絲的恨意。”說道一半，他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該不該用‘恨’這個字來形容，也許，是愛呢？”
“你覺得，是哪一種？”他用征求意見的眼神看向了顏樂，顏樂沒有在逃避他的目光，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為什麼不拆穿我？”
“不管是怎樣的你，我都接受。”
顏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可這也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那麼輕鬆的麵對他，“那不是愛，也不是恨。”
很多年前沒有說的話，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了呢。
即使下一步該如何走，她的腦海裏是空白一片，但想要對他的說的話卻一直都在嘴邊。
現在不說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吧。
她雙眼迷離的看向了窗外，“我連自己都不愛，又怎麼去愛別人呢，即使恨，也是恨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