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小雨連綿的下了一整天也沒見有停下來的跡象,因為案子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加上來回也實在是不方便,張柏岩便和葉承樂在縣局附近找了個賓館住了下來,一大清早掀開窗簾的時候,外麵的天還是昏暗昏暗的,就像是有人用兌了水的墨水揮灑上去的一樣。
“張隊,”葉承樂起了一個大早洗了下昨天在現場淋了一下午雨的頭發,這會嘴裏正含著根牙刷,一邊用幹毛巾揩頭,一邊刷牙,效率十分的驚人,就是說話的時候有點含糊不清的:“你昨天和那個叫顧寧的都說了啥啊?”
“沒什麼。”張柏岩坐在床上套襪子,開始吩咐任務:“等會你去死者家走一趟,順便再在死者家附近排查排查,看看死者在生前都有接觸過些什麼人,有沒有和什麼人起過矛盾,另外通知一下出警人員,讓他們都給我加快速度,在今天太陽下山之前,務必給我找出來死者餘下的殘肢!”
“你不和我一起啊?”葉承樂將幹毛巾丟在一邊。
“不了。”張柏岩利索的站了起身,看了眼時間,言簡意賅的說道:“我今天去死者學校走一趟,A省離漢光市不算遠,自己開車走高速,時間在抓緊點的話,晚上九點之前應該可以趕回遠山縣。”
“不是,”葉承樂迅速的走進洗漱室將一嘴泡沫吐了出來,又迅速的走到了張柏岩的跟前:“張隊,我們現在連手頭上的工作都還緊著在,你去A省做什麼啊?而且死者是在遠山縣出事的,我們難道不是應該把重心放在遠山縣這邊麼?”
張柏岩麵不改色,伸手在葉承樂眼前打了個響指:“從現在開始進入虛擬的‘假如’世界。”
葉承樂眼角微微的抽搐一下。
張柏岩:“假如你是個女人。”
葉承樂又抽了下眼角,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嗯,我現在是個女人。”
張柏岩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頓的道:“有一個男人騙了你的身又騙了你的心,最後還逼著你墮胎,你什麼想法?”
“額……”葉承樂抹了把眼睛,聲音艱澀的緊成了一根弦:“頭兒,我對你沒興趣。”
“滾。”張柏岩踹了葉承樂一腳:“上司問話期間,給我嚴肅起來!”
“是!”葉承樂沒有任何掙紮的屈服於張柏岩的淫威之下,一秒入戲,臉色嚴肅的好像真的成了當事人:“假如我是個女人,假如有個男人上了我還讓我去打胎,我一定想辦法剁了這個男人,渣男不該存在這個世界!”
“很好,”張柏岩點了點頭,對葉承樂提出口頭表揚:“葉小姐,雖然你的這種想法過於危險偏激了,但到底還是完美的演繹了每個受害女人的內心活動,不錯!”
葉承樂:“……”
“不是,”當了一把葉小姐的葉承樂還是有點不明白前因後果,神色複雜的看著張柏岩:“張隊,你還真的信了那個顧寧的話了啊?”
張柏岩倏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