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辯解(1 / 2)

張柏岩微微蹙起了眉梢,他斟酌了一下,隨口才又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二十三號的時候你並不在家,所以你也不知道葛三晚上到底有沒有出門,是麼?”

徐秋琴這會顯然還是有些懵的,她活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一進到警察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是開始有些慌了,這會哪裏還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去想其他,隻是本能的順著張柏岩的問題回答:“是的嘛,警察同誌,二十三號那天晚上我真的不在家裏頭,晚一點的時候我就出去了嘛,俺男人就在家裏麵睡著在。”

“你是幾點出門的?”張柏岩屈指敲了敲桌子,跟著又問了一句:“你離開家的時候家裏麵還沒有其他人?”

“大概……”徐秋琴抿著幹到裂開小口子的嘴唇,她的腿有些發抖,隻能用手緊緊的捏著兩個膝蓋來遮掩一二,這就導致她兩條胳膊都有些微顫,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弱小,好像輕易的一陣風都能將她吹散一樣。

顧寧沉默了一兩秒,接著站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語氣依舊是淡淡的:“阿姨,您別著急,慢慢想。”

“哎,謝謝警察同誌。”徐秋琴有些驚慌的站了起來,連連接過顧寧遞給她的水,將水擱在桌上之後,雙手又極其不自然的在褲腿上蹭了蹭,好像周圍人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她敏感的神經。

顧寧想了想,還是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她能看出徐秋琴的緊張,也能從對方這短短一會的言行舉止中看出徐秋琴在家裏到底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她軟弱、渺小、卑微,甚至沒有自己的尊嚴,像是一個生存在陰影裏麵的人。

哪怕是周圍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她的驚慌失措。

“俺那天晚上……應該……應該是九點望鍾出門的。”徐秋琴小小的喝了一口茶,嘴唇幹裂導致的小口子中有一絲淺淺的血跡留在了杯緣:“小孩是跟著俺一起走的,家裏頭就沒有其他的人了。”

張柏岩往後靠了靠:“也就是說,葛三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是吧?”

徐秋琴臉上露出了一絲茫然:“啊?”

“……”張柏岩揉了揉額角:“我的意思是說,現在沒有人可以證明二十三號那天晚上,葛三到底有沒有出門,對吧?”

“……啊?”徐秋琴怔了一下,隨後自我意識終於漸漸回籠,她像是聽出了張柏岩的話外之音,連連擺手道:“不是,警察同誌,俺家男人是個老實人,他不可能真的殺人的,不可能的啊!”

張柏岩眉尾微挑,剛剛準備接著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徐秋琴就已經又順著上一句話接著補充道:“警察同時,俺男人得了病,癌症,他……他哪有什麼勁頭去殺人勒!”

“嗯,你先別激動。”張柏岩神色不變,輕輕的說:“我想問一下,葛三在遠山縣婦幼保健院當了多少年的廚子?”

或許是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後果,徐秋琴聲音都大了幾個調,“有十幾個年頭了吧,警察同誌,俺男人當了一輩子廚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而已,他哪有什麼膽子去殺人啊!”

說到這裏,徐秋琴的眼圈已經紅了起來。

張柏岩像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麵,這會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接著說道:“你先別太激動,我們現在也沒有確定什麼,一切都僅僅隻是懷疑,不管葛三到底是不是殺害死者錢多多的凶手,我希望你都能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畢竟死者家屬那邊同樣也是心裏不好受的,希望你能夠理解,好吧?”

“那懷疑也不至於懷疑到俺男人身上啊。”徐秋琴的情緒明顯是有些激動了起來,說著說著眼淚就順著眼角溢了出來:“那多多家就是住在俺家附近不遠的嘛,孩子小的時候就是在我們這條邊長大的嘛,俺男人也算是看著小孩長到大的,怎可能要把小孩殺掉呢!”

“嗯?”

張柏岩聽到了這裏,身子往前傾了傾,這委實到是他們一直以來都沒有關注到的,也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兩家人住的竟然這麼近。

而一邊的顧寧也是蹙起了眉梢,這就對了,當時她在昭陽路上第一次看見錢多多死亡之前畫麵的時候,就覺得錢多多是認識凶手的,結合徐秋琴剛剛的說法,這一切都能說的通了。

葛三是看著錢多多長大的,而和錢多多糾葛不清的三個女學生和遠山縣的婦幼保健院都有著千絲萬縷說不清的關係,葛三會不會一直就知道些什麼?

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話,又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去殺人?